端午节临近,天气也随之越来越热,东莞的夏天是出了名的难熬,怀着身孕的我在这样的气候里尤其感到不适,加上情绪上的不稳定,凡事只要稍微没有顺我意,便是一顿闹腾,而江壹炫不仅对我阴晴不定的情绪照单全收,还细心的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这让我实在狠不下心来去逼他做决定,我想我只有委屈自己,一个人总要用所他拥有的,去换取他所没有的。
为了避免别人知道我怀孕,我断了跟其他人的来往,连小竹也在内。现在的我在这座城市就只有江壹炫了。
晚上,江壹炫陪我散步的路上,不时有行人侧目。
“这些看着我们的人,心里说不定是这样想的:这男生这么帅,为何牵着的女生却如此的平凡,走在一起一点儿也不般配。”我对江壹炫说到。
“这些人肯定是这样想的。”
“去你的!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我并没有过人之处,且平凡的如一粒尘埃。”
“眼睛瞎了才看上你的。”江壹炫说着,用食指手在我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不许开玩笑,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忽然之间这么严肃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
“好吧,那我现在认真的告诉你:你身上有一股不认输的韧劲吸引了我,还有你的纯真和善良…这些是我在别的女孩身上看不到的,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是发自内心的话?”
“是发自内心的话!需要我发誓吗?”
“不需要。那孩子生下来,你打算怎样安置?”
“先给你们在这里买一套房子。这里养个孩子也不是难事。”
“肚子大了,我的工作怎么办?我的父母那里怎么交待?”
“辞工不上班,我养你。你父母那里,我会给他们一笔钱。”
听了他的话之后,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我想要的,望了望前方这条深不见底的路,内心迷茫起来。
端午节刚过,江壹炫没说明原因,只让我好好的等他回来,就急急忙忙的返台去了。
因为怀孕有了寄托,对江壹炫这一次的返台没有很大的波动,只嘱咐他平安顺利就好。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我去仓库忙完刚走进办公室就见一群人围着会计燕子正在说着什么。
“哇,江经理的婚纱照拍得真好看。”人事小邱说到。
“是呀,新娘子也很美呢。”会计燕子说到。
“印子,你也过来看江经理的婚纱照呀。”陈慧看到我进来,对我说到。
“江经理的婚纱照”这几个字足以令我掉近万丈深渊,但此时我的脸上竟是带着微微笑容走向他们。
赵英把照片递给我,那是一张夹在大红色请贴里不大不小的照片,照片里的一对新人站在满是落叶的原始森林里,有着拍大片的即视感,男的穿着白色得体的西装,显得英俊儒雅,女的穿着白色的婚纱,显得圣洁美丽,两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真是一对壁人!”我由衷的感叹到。
“印子,你跟江经理关系那么好,他结婚有没有发请贴给你?”赵英问到。
“我跟他哪有你们说的关系这么很好啦。你们继续看,我去处理客户的急件喽!不然要被客户叮的满头包。”我笑着说到,连自己都佩服自己此时的演技。
我快步走进厕所,并把厕所门关好。忽然间一阵恶心,对着洗脸盆吐起来,直到黄胆吐出来,才止住。我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无声的往流下。虽然一直都有预料这一刻的到来,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没有任何征兆。心,像撕裂般的疼痛。
过了一会儿,用手努力撑地站起来,擦干眼泪,走出厕所。还有客户急件要处理呢!还要面对这么多同事的异样眼光呢!他们都在看着我,也许背后还会取笑我。而我,姿态不能难看,必须维持自己那点仅存的尊严。我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极其平静的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好,不动声色的与其他人谈笑风声,让人看不出我有一丝的异常。
笑容,是给外人的看的;哭泣,是独自一人的。晚上回到那个暂时属于自己的家,紧绷的弘终于松下来,终于可以崩溃大哭。上天给了我们相遇的缘份,为何不给我们相守的缘份?我怨恨命运。
就在我一个人独自伤心欲决时,手机铃声响了。接通手机,是江壹炫的声音。
“印子,现在干嘛呢?”
“在家里休息。”我止住了哭。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刚哭过吗?”
“没有,也许是着凉了,声音变了些。”
“你这时候要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能生病了。”
“好,我会照好自己。”
“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印子,我要结婚了。返台前我想跟你说,又怕刺激到你,毕竟你还怀着身孕。”
“嗯,我知道了。”语气平静的连自己都吓一跳。
“就这样?”
“嗯,就这样。”
“你为什么不发脾气?”
“发脾气也解决不了什么,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印子,你这样的表现很吓人,我情愿你找我大吵大闹。”
“唉,我没有这个力气。请贴及请贴上的照片,我看到了,你们真是一对壁人,祝你们幸福!”
“印子,你的表现太反常了,求你不要有不好的念头。我江壹炫发誓,此生都会照顾和对你好的!”
“我没事,别担心我了,真希望我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说这句话时,我竟然还笑出了声音,不是应该哭吗?
“对不起!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不要说对不起,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事情。你好好的准备你的婚礼!好好爱你的新娘!我累了,想睡了。拜拜。”说完,便把电话挂断,多说无益。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整晚都梦见一个模糊婴儿的身影一直跟我摆手,像在跟我告别。
第二天清晨醒来,一摸脸上满是泪水,连枕头都湿了一片。
“黄协理,我有急事需要请一个星期的假。我的工作小竹会帮忙代理。”我拨通黄协理的手机。
“工作交接好就行。”
“请假单我会请小竹呈到您这里,谢谢!”
“那假后回来见。拜拜!”
“拜拜!”
请好假,洗濑完毕,便独身一人来到医院。
医院的人总是很多,挂了妇产科的号,还需排队。叫了我的名字才进去科室,这次的主治医生依然是上次的那位,因为距离上次去的时间相隔很短,她认出了我。
“许印子,前几天不是来过了吗?还没那么快到产检的时间呀。”
“医生,我是来做人流的。”
“想好了?”
我点点头。
“唉,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青人。行啦,帮你安排半小时之后手术,你先休息一下。”
“好的,谢谢!”我顺从的坐在手术室旁的走廊上的凳子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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