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喜说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从她刚进出了林子看见这庄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明明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了,按理说田地周围的各家农户的房上都应该升起炊烟了。
可这清水庄力却没有一家农户掌起炊烟做饭,未免也太过反常了。
她先是注意到了这个,后又看见她们从出了树林之后,就一直有人假扮成过路的樵夫还有渔夫之类的,有意无意地观察他们的动向。
事出反常定有妖。
进了清水庄了大门,两边路上各自有一队人迎接他们。
为首的叫郑管事的是这庄子上的管事的,他手里还拿着汗巾,身上也都是泥土,俨然一副刚下地干完活回来的样子。
王初喜扫了一眼他脚上干净的布鞋,笑道:“让大家久等了。”
郑管事恭敬道:“真不曾想夫人竟然亲自来我们庄子上查看,我们匆忙准备了住处,还望夫人将就住一住。”
王初喜每到一处庄子,那里的管事都是这么说的,但她硬是走了一天未曾歇脚。
于是这郑管事理所当然地觉得说说客套话就行了。
谁知王初喜扫了眼这山清水秀的环境,微微一笑,“这地方还真是风水宝地,那我们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吧。”
郑管事脸上明显闪过意外,但很快掩饰好。
庄子上的人簇拥着王初喜的队伍进了正院。
郑管事早备好了账本给她查看,而王初喜连接都没接过,径自打了个哈欠说:“我走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累了,郑管事的还是先去弄些吃的吧,我吃了好歇息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罢,她又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眼假寐。
果然,她听见他在出去的时候低声嘟囔,“原来是个绣花枕头的夫人。”
王初喜在他背后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当夜,她卧房里的灯早早就灭了,蝶儿一众人的房间也是,看起来倒真像是行路累坏了。
而庄子上的人没想到的是,只有王初喜和蝶儿是真的在房间里歇下了。
向天带着其他的好手都秘密越过庄院,偷摸去佃户的家里探听实情了。
向天摸到的一家,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婆和一个五岁大的小儿。
老婆婆正打算关了院门休息,就看见一个黑影越过了她家的墙头,落在了院子里。
见她顿时大惊想喊孙子快逃,向天急忙出声道:“老婆婆莫怕,我是侯爵夫人的人。”
老婆婆似是不相信地往后躲了躲,“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家里已经山穷水尽了啊!”
向天无奈地拿出了侯府的通行腰牌,说道:“老婆婆你看这个,今日你们在庄子前迎着我们时,我就在队伍最前面。”
老婆婆这才举着灯笼凑近了向天的脸看,“啊……确实是见过,这位官爷,大晚上的来我老婆子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向天将老婆婆扶回了屋子里,看见屋内败破的样子,还有那小儿饿的面黄肌瘦的模样,心中直感觉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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