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放学的时间点,附近的小学生一窝蜂的出了校门,不管是自己走还是家长接,放学后要是不到校门口附近的小店里溜达一圈,就好像这一天没有过完整似的。零食、文具,林林总总的小玩意儿,就算不买,也得“滑溜”一下眼珠子。
这家名为“优学家”的文具店,地理位置着实不错。出门就是车站,周边有一所高中、一所职校、一所初中、一所小学,从大到小,无所不包。
盛夏在车里已经观察了一个小时,来往的大人和孩子都不少,这会儿趁着小学生的人潮退去,赶紧进店来这是她的店,但不常来,偶尔开车时经过溜一眼。店里只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店员,心宽体胖,慈眉善目,本地人,盛夏叫她“杜姐”。
杜姐看着盛夏走进来,亲切的寒暄:“小夏来啦!”
“嗯,今天有空,过来看看。”在杜姐面前,盛夏固有的趾高气昂没有了,仿佛这店不是自己的,倒像是杜姐的。不过话说回来,杜姐的功劳可是不小,一个人进货卖货,账目清晰明了,很少向盛夏抱怨或惹麻烦,最可贵的是不贪钱不贪物。
“最近还行吧?我看你记的账还是比较平稳的。”
杜姐摆弄着柜台上的各式文具,笑道:“有的赚呢!”
盛夏笑道:“有你杜姐在,我是不担心的。”
杜姐从柜台走出来:“你不常来,我得格外上心。不过有些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的。”
“嗯?”盛夏将眼神从一排漂亮的本子架上挪到杜姐的身上,疑惑地看着她。
杜姐笑道:“你们自己家的事,我不能多嘴。不过呢,我可是把你当自己孩子看的。”
“你说吧。”说真的,在杜姐面前,盛夏可真的像是个孩子,说话的语调也变了。
“你弟弟从店里拿走了一些东西。”
“我弟弟?”
“嗯,来了就说我是盛夏的弟弟。”
杜姐回忆道:有一天下午两点左右,我坐在柜台后闭着眼打盹儿。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自报家门:“是杜姐吧?我是盛夏的弟弟,我姐让我来拿一批文具。”我听到声音睁开了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哦?啊,我打个电话问问她。”年轻人用手拦下了杜姐:“我姐去进货了。这是她给我发的信息,你看。”我凑到手机前去看,果然上面写着:杜姐,我去进货了,我弟弟一会儿去拿一批文具急用,你给我弟弟就行。
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可她没说啊。这万一弄错了,我这老太太得赔的。”年轻人笑道:“那你就给她打个电话呗。用我的吧!别浪费你的电话费。咱用免提。”年轻人将手机平放在柜台上,按了盛夏的备注,电话那头一接通,就听见一个急切的女声:“你到了?拿着了没有?我这边点货呢!有话赶紧说!”“我到了,杜姐不放心,要和你确认一下。”“杜姐你让他拿吧!我回去再清账。这边点货呢。先不说了。”电话挂断了,年轻人一脸笑意看着我:“现在可以了吧?”我虽是半信半疑,但觉得还是不惹事的好:“知道小夏有个弟弟,但是没见过。不过电话也播了,信息也看了。”我悄悄抬眼看了看门口的摄像头,就笑着让他拿。年轻人要了签字笔、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各式笔袋,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小饰品,装满了一个小箱子。
盛夏问道:“长什么样子?”
“个子高高的,皮肤黑黑的,看外表是一表人才,但说起话来欠稳重,拿东西的样子也不大气。”
盛夏一听,心里明白了几分,又问道:“他没说他叫什么?”
杜姐回忆道:“我问过他,当时他正在挑签字笔……”“对了,你叫什么来?”年轻人看了杜姐一眼,随即低下头:“盛华。”
盛夏听到杜姐的叙述,皱着眉自语道:“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没跟他说过这个店呀。”旋即,她又故作轻松道:“我回去再问问他,没事儿。”杜姐笑道:“咱有监控,你回去看看,这事儿啊也没几天。”杜姐又回到柜台后,拿起抹布擦着桌子,随口问道:“房东找过你了吗?”
盛夏回过神来:“噢,房东给我打电话说到期就不租了,说这边要修路?”
杜姐笑了:“我家就住这边儿,我们怎么没听说这个事儿!什么修不修路的,是房东的儿子想自己开店,看这地脚不错,所以想收回去自己用。”
盛夏听了不免有些生气:“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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