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尚贤欣慰。
他其实是怕女儿会陷于情爱,顾泽承那个男人可以说是天之骄子。
无论是怀揣什么目的的女人,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可取之处。
可他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至少现在不是。
阮尚贤摸摸女儿的头,“爸也希望我们西棠能一辈子快乐无忧。”
“婚约的事,爸爸会去和顾家讲明。”
阮西棠抬头,眉眼弯弯,“谢谢爸。”
铂悦大厦里,顾泽承今晚情绪不好,早早就睡下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女人的手腕白皙纤细,还系着个红钻吊坠的手链。脸上躺着水光,让人心疼,也更想让人欺负。
男人猛地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狠狠地骂了一句,起身,光脚就往浴室里走,几秒后,里面水声淅沥。
压着难耐的喘息。
*
隔天一大早,阮西棠回了阮氏的设计部。她闲不下来,还是喜欢在设计师这块舒适区打拼。
一直忙活到下班时分。陶桃发了消息来找她去玩,约了在击剑馆碰面。
阮西棠想着运动运动也好,更何况她自己很喜欢击剑,能力也好,于是答应了晚上和陶桃来上几局。
这边的击剑馆是私人的,会员制,配置的设施都是一流专业的。除开击剑馆,还有拳击管,羽毛球馆,靶场也在附近。
都是一体的。
给世家圈子的人使用。
阮西棠和陶桃玩了几局,她攻势一直都强,即使收了许多,陶桃也招架不住。
“不行了,让我休息会儿。”
陶桃抱着一边的杆子,整个人趴上去,气都没喘匀,半真半假地哀嚎了句:“我就不该找你玩这个。”
阮西棠从更衣室里出来,换回了自己本来的衣服,看着她,好笑地摇了摇头。
随后,她自己拿了花剑,练了下进攻和防守的姿势。
阮西棠沉浸在自己虚构的对战中,进退自如,花剑持平,她掌控着步伐往后退,眼神盯住前面不存在的敌人。
蓦然,陷入一个怀抱。
男性气息锋利,嚣张又藏着几分攻击性。
阮西棠抬眼。
撞入瞳孔的是另一双深邃黑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却隐约察觉到他的呼吸深了几度。
女人灵活地转身,收剑,进攻的气势揽回,又是张扬明媚的面容。
“顾泽承,你来了多久了?”
男人眉眼一笔一划临摹着阮西棠的肆意,“刚到不久。”
是真的刚到。
邵齐珩他们今天在楼下的拳击馆找程宴洲切磋,顾泽承没去。
没过多久收到这帮人不怀好意的消息,说阮西棠在这儿。偏偏他就上赶着来了。
因为什么?
就因为阮西棠这个人。
他现在搞明白了,合着自己把自己玩了进去。
他想对付阮西棠,想欺负她,是更想在床上欺负她,弄哭她。
操。
“要不要我教你玩?”顾泽承勾唇,深深地攫取阮西棠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女人侧目,视线由上至下地打量他,抓住了顾泽承袖口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戴了我送的东西?”
她眼睛很亮,一下子就看到了。顾泽承虚咳了一声,痞里痞气地认了:“嗯,你送给我不就是为了让我戴出来吗?”
阮西棠眼风在蓝钻袖扣上停滞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挪开。
“我不想你教我,不如我们当面玩一局,什么都不换,点到为止。”
“如何?”
她扬起骄傲光彩的笑,眉目透亮,看得顾泽承喉间发紧。
他扫视了下阮西棠今天的穿着。
女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配阔腿裤,脚上还是昨天那双小白鞋。
青春洋溢得好看。
“行。”顾泽承认了。
阮西棠就等着他这句,转手把自己的花剑剑柄对着他扔了过去。
男人接过,上面还有阮西棠残余的温度。他指尖被若有若无地烫了下。
两人一下子成了对峙局面,一左一右。
阮西棠先出剑,灵敏果断,她很有分寸,估计好的距离刚好刺在顾泽承胸口间还有三四寸的地方。
根本伤不到他。
顾泽承盯着身前的剑尖,轻笑。
很快也出手,动作迅猛,像是野兽出笼,随时等待时机给人致命一击。
两个人都把控分寸,说是对战,还有点玩闹的暧昧。
顾泽承享受着这种感觉。
却不想下一秒,阮西棠直直刺过来,对着他一边的袖口,花剑的尖端被她的动作带着灵活敏捷。
刺中,勾起,再划下。
男人的衣袖边角被猝不及防地撕开,两枚袖扣击落,打在地上。
顾泽承眼眸晦暗,刚刚掀眸,询问的话还来不及出口。
阮西棠直直上前,一脚踢开两枚袖扣。
动作快得没一丝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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