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这几天莫名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像是一小片儿冰凉凉的风在喘息,让人禁不住生了一层诡异的鸡皮。
搞得他老想打喷嚏,前几天热情的下属还问他是不是着凉感冒了。
但奇怪的是,每当这种幽灵般的惊悚感觉出现,中原中也猛地回头一看,不论他的反应到底有多快,视野里都是毫无人影,一切正常的景象。
连带着随身携带的监控设备都毫无线索。
被人监视的滋味儿并不好受,更何况那视线真的是格外腻歪,更惨的是,他办法用尽,怎么抓都抓不到这个偷窥狂。
而第二件诡异的事情,指向性就鲜明多了,妥妥来自于他翘了几天班的搭档,太宰治。
这家伙这两天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真是积极地过分了。
原先工作时候都能没影儿的人,现在不但能天天准时来上班,还对他动手动脚的,时不时扯两根头发,嫌弃地糊在自己的衣服上,再用恶心人的腔调念叨两句,“这剧本牺牲也太大了,我要找森先生多要点补偿!”
然后前前后后地在他这里刷足了存在感和愤怒值,又施施然地走开,看的中原中也一阵又一阵的牙痒痒。
他敢打包票,这条青花鱼绝对在暗戳戳地生坏水儿!
然而中原中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证据,只能暗自警惕,整个人都有点不自知的烦躁。
“.......啊啊啊可恶!那个混蛋到底干了什么?!” 又一次被太宰治耍了之后,赭发青年坐在办公桌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节拧的“咔咔”作响。
另一边,被一众没有同伴爱的家伙退出来的黑西服胆战心惊地凑过来,小心地喊了两声,“中、中原大人?”
“......啧。”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准干部回过神来,瞧见了战战兢兢的下属,不由得缓声道,“是冈本啊,是有什么事吗?”
“是、是的!”黑西服身体一震,暗自压下了想要立正行军礼的冲动,恭恭敬敬递上一份牛皮纸袋,“这是上边儿给您过目的文件。”
“首领说,您看过文件之后自行决断就好。”
“哦?”少见的不是森鸥外直接指派的任务勾起了青年的兴趣,他抽开纸袋,黑手套捏住了薄薄的几张文件纸。
“港口Mafia人员失踪案?”沉声念出来题头,中原中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赶忙接着看下去,脸色却愈发凝重。
一时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黑西服扛着愈发骇人的威压,腿肚子不仅有些打哆嗦,根本不敢看上首青年的脸色。
“很好,很有能耐嘛。”正当黑西服考虑到自己怎么被一巴掌拍飞的时候,赭发青年终于开口了。
“不知死活的渣滓。”他话里带着点冷冰冰的笑意,冲着瑟瑟发抖的下属一挥手,“行了,叫上几个人,跟我出趟任务。”
“该教那几个毛贼吃个教训了。”
黑西服神色一凛,低声应道,“是!”
......
海滩上,两个黑红色调的人影团团聚在了一起。
“......去见亲爱的,不去见亲爱的,去见亲爱的,不去见亲爱的,去,不去.....”
黑发少年跪坐在沙滩上,赤足陷在细软的白沙里,衣摆有一搭没一搭地扫拂着海风,微微露出下面玉白的颜色。
他手里捻着一株玫瑰,一根一根地掰开花瓣,一瓣一瓣地碾碎,攥在手心儿里,指尖流下半透明的汁水。
也不知道这孩子纠结了多久,反正上面的花朵已经被糟蹋得可怜兮兮的了,只剩下几瓣乱糟糟的红蕊,七零八落的。
“......去见亲爱的。”一声叹息。
“我和亲爱的真是天生一对儿。”熄烨随手把玩儿烂了的玫瑰花一丢,抱膝坐起来,“不过怎么办嘛......我孩子还没造出来呢。”
“......”加州清光拿刀的手抖了抖。就算过了整整一晚,他还是很难接受自家审神者想要给一个野男人生孩子的这种惊人想法,更难接受这想法是源于一个陌生男人手里的小说。
那天晚上,审神者神色恍惚死回到本丸,接着就是天守阁“砰砰哄哄”响了整整一晚,里面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腥气,窗户透着极亮的光火,看得一众刀剑心惊肉跳的,生怕自家年幼的主君伤到自己。
也怕审神者在现实受到了不妙的刺激。
大将不会是入套受骗了吧,还是骗财骗色的那种恶劣程度,当时的黑发打刀忧心忡忡地想。
“我只是想刻个好看一点的模子而已啦......”那时的黑发少年歪着头,似乎对他们的但又不太理解,软乎乎的声调像是在撒娇,但话里面的内容却一点都不温和,
“我可要仔细点儿......万一这小东西长得太丑配不上亲爱的怎么办?不过好像长得太漂亮抢走亲爱的的注意力也不行呢......”
少年自顾自地烦恼着。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被允许的事情,少年凶兽眼里柔和的水光骤然一凶,眨也不眨地捏碎了手里的刻刀。
站的最近的药研藤四郎:“......大将,我想,应该还有一些东西需要确认......”
比如谁给你讲的这些鬼东西,谁教唆了他们家这么乖巧可爱(?)的审神者。以吉光之名起誓,他绝对要将对方斩于刀下。
“没什么好确认的啦——”熄烨轻轻松松地回答道,摇了摇短刀袖子,没有半点犹豫,“是不是真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药研不要担心啦。”
虽然当时审神者这是么说了,但加州清光心里的担忧却愈发止不住了,于是今天申请跟了过来。
哪怕身为刚临世不久的付丧神,甚至是年头并不久远的幕府刀剑,打刀也清楚:凡是跟【创生】沾边儿的术法,都涉及了禁忌的领域,而且这些神秘的术法几乎无一例外,全是有着重重禁忌的禁术。
施用禁术的惨烈代价,旁人哪怕只是瞧一瞧也会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小主君为什么偏要为了个男人犯傻。
加州清光心里泛酸。
“清光刚刚是不是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熄烨瞅着黑发打刀的脸色从担心再到迷惑,再到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甚至咬牙切齿的隐隐杀意,啧啧称奇道。
他在脑海里呼唤系统,“你觉得刚才的清光光在想什么?”
“......大概是关于您的【孩子】的事。”系统沉默了一瞬,还是选择说实话。
论对这件事反响的激烈程度,系统自认为不比任何一个刀剑付丧神来的少,甚至现在还心焦的脑子嗡嗡的。
它千哄万哄才让自家尊主放弃了某些禁术的使用,转而选择雕刻一个可以注射双方血脉的灵玉傀儡。
但即使是这样,它也要妒忌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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