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水心里满是酸楚,她抱着衣服,走到井莫执身边,跪下,小心哀求:“井莫执,我帮你换好不好?”
井莫执紧紧握住拳头,他闭着眼睛,唇瓣咬出深深的牙印。
云若水知道,当井莫执不说话时,表示他默许了。
她将井莫执抱到一块干净的地板上,脱去他的衣裤,贴心地用温水仔细为他擦拭干净。
然后,她扫了一眼已经看不出原来形状的床,起身从同样破碎不堪的箱子中取出一床垫被和一床锦被。她将垫被先铺在地上,抱过井莫执,却暂时没有为他盖上被子。
她取过药箱,一点点为他上药,当她抓起井莫执的手时,才发现他的掌中满是碎屑,有木屑、铁片,也有玻璃。
这些碎片不仅扎在井莫执手心,也扎进了云若水的眼睛里,只是这次她纵然满脸泪水,却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云若水做这些事情时,井莫执都有意识,但是他却像个死人一般,动也未动,吭也不吭。
他的眼睛明明闭着,可是他的手一包扎好,便探上了云若水泪水成灾的脸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若水,别哭了。”
这一次,没有说话的人是云若水,她不敢说话,她怕一张嘴就会止不住放声大哭。
井莫执似乎也明白云若水的心思,没再多言。
直到一切结束,井莫执才又开口道:“若水。”
“嗯。”云若水闷闷回应,依旧不敢用那破碎沙哑的嗓子说话。
“明天的五国会谈,你代替我参加。”
“井莫执病了?”景昭宸眉头紧锁。
对外人而言,他只是一个傀儡太子,柔弱如绵羊,就算他肚子里的算计不输井莫执,但他还是需要一个发言人。
过去的五年,井莫执很好地扮演了这个角色,甚至在很多人眼里,太子不过只是一个头衔,太子党的控制权全部落在井莫执手里。
景昭宸抬头望天,再看看眼前一脸不在状态的云若水,又继续望天。
让他十二分信赖的井莫执怎么了?怎么可以把这么个烂摊子扔给他?那个该死的佞臣想让他怎样,扒下自己那披了五年的恶心羊皮吗?
凤眸微眯,景昭宸的眼睛里有的不仅仅是一丝怀疑,他委实无法相信,云若水会是一个合格的发言人。瞧瞧,他如果想偶尔客串一下母羊,这里倒是有一张合适的羊皮。
“你把你们的计划跟我讲就是了。”云若水硬着头皮道。
昱景一二一零年五月十三日,五国会谈的第八天,一切争议都进入白热化阶段,只可惜,这一天的成果比前一天更少,继宁邺重臣井莫执病倒后,宁邺太子也昏倒在议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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