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陆渊对着陆津点头示意,便坐在兄长旁边。

陆夫人望着陆渊总是欲言又止,可看陆渊正在有条不紊的进食,迟迟张不开嘴。

陆茂学将碗内的粥喝完,用帕子擦拭完嘴角:“渊儿。”

陆渊也刚好吃完。将筷子放下,准备回应母亲,没想到却是父亲先开的口,道:“父亲,何事请说。”

陆茂学一边净手,一边慢悠悠道:“你母亲有话想对你说。”

陆渊将视线挪在母亲身上,道了声“母亲。”他刚才不是没注意到母亲的眼神,只是怕自己在气头上,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便一直没回应,毕竟母亲这次先斩后奏,对他实在是太过惊骇。

纵然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但是这种好对与他来说不必要,而且还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阿晏还能替婚过来,若真是那个叫琇云的女鬼嫁过来,那徐经义的殉情又有什么意义,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为了拆散他们这对苦鸳鸯的罪魁祸首。

陆夫人听到儿子那冷冰冰的声音,眼眶一红,泪珠忍不住滚落下来,“渊儿,为娘知道你还因为昨天的事情怨我。”

陆茂学见夫人哭泣,饱含威严的眼神看了一眼陆渊,伸手轻轻的陆夫人身后拍了几下安抚。

“母亲折煞儿子了。”陆渊对父亲威胁的眼神视若无睹,依然彬彬有礼却淡漠。

陆夫人哽咽道:“为娘也不想这样的,你这还未弱冠,便给你娶了一个鬼媳妇。可是你被玄空大师批的命一直都是为娘心中的一块重石,眼看你快要弱冠,为娘这心呐,就像是在油锅上煎的一样,时刻不得安宁。”

陆渊见母亲这般哭诉,哪里还气的起来,心中叹了口气,道:“儿子不孝,让母亲为儿子担忧了。”这些年,他也知自己命数为家人带来的众多烦恼。

“你是为娘生下来的,为娘岂能弃你不顾,也是你福星高照,实该解除此劫。”陆夫人突然话锋一转。

陆渊安静的等着母亲接着往下说。

“还是在临城的时候,与你姨母湖边游玩,遇见一个道行高深的道长,他一见我就道出了关于你的死劫,还说了解决的法子。”

“为娘听后,也是略有怀疑,可见他说的实在是细致,连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能说上一二,还有最近天冷了,你还总是凉水沐浴,这点也和道长说的无虞,也就容不得我不信了。”

陆渊听到此,眉头突然锁起。难怪昨日母亲突然说起此事,原来是有人告知于她。

“那道长提出的解决死劫的法子,为娘不是没想过,告知与你。可娘深知你的性子,若你知道,定然是不同意的,便出此下策。前两日你兄长回来,便是为娘让他去临城迎娶这廖家小姐去了。”

“瞒着你举行合婚祭,都是为娘一人所做,你要怨就怨为娘吧!”说着,便泣不成声。

“母亲,孩儿没有怨您。”陆渊听完,走过去,安抚道。

陆茂学附和道:“渊儿,你母亲也是一片苦心,你还是原谅她吧!”

“是啊,弟弟,母亲这段时间为了你的事情,劳心劳力,全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廖家小姐是否心甘情愿嫁于我?”陆渊叹道。

陆夫人闻言,停止哭泣一脸诧异,抬眼看着他。

人已死了,他们又怎么会知她情愿不情愿?

陆渊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未免母亲担忧,又道:“母亲,您放心,此事我定然给您一个交代。时候不早,儿子去国子监了。”

陆津也紧随其后出去了,实在是他留下来也不知道如何劝说母亲,索性留给父亲来劝比较合适。

陆夫人没听明白陆渊所说的,扑在陆茂学怀中哭:“他是不是还在怨我?”

“没有的事,你儿子你还不了解。你要相信他,他从小到大可曾让你操过什么心?你也要相信他的能力,他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真的?”陆夫人半信半疑。

陆津追陆渊,拦着他的肩:“小渊,昨夜睡得如何。”

“尚可。”想起昨夜的满怀馨香,心中生出几分柔软。

陆津看着陆渊那破掉的嘴角,转眼道:“为兄也想提前告知你,可是,你也知道母亲的性子,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我刚一到家,她老人家便把我派去临城,实在是来不及告诉你。”

“无妨,兄长,事情已经发生了。”

“唉,你的死劫一直都是母亲的心病,也就前几年好些,离你的弱冠若是近,母亲却是不安,你也要理解母亲。”

“我知道的。兄长。”

“那好,你去当值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陆渊与陆津道别,便骑上马,去了国子监。

阿晏一出门就往城郊飘,忽然想起,她昨夜竟和陆渊在一起一夜,难不成整个陆宅都没有人发现异常吗?

还是昨夜之时,大家都在睡眠,就算昏过去,他们自己也不知?

带着满腹疑问,阿晏转眸看向京城,心下决定,等处理好琇云的事,她定要再试试。那样她就可以长久的留在陆渊身边,不用每隔一会儿就得离开了。

行至半路,阿晏的眸子突然变红,她感觉到一股自己很厌恶的气息,本能的想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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