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内只摆了一张床,他是断不能与阿晏睡在一张床上的,不然,他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陆渊最后的视线,落在桌子上摆着的几本书。

索性,拿起书,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只是,白日公务忙碌,夜晚难免疲倦,便手撑着额,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陆渊是被热醒的,那种燥热的血液沸腾的感觉再次袭来,喉干涩发疼,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将桌子上摆着的一壶凉水喝尽,然后就躺在了床上。

等他刚躺平,伸手就摸到一具柔软堪比竹夫人那般凉爽的玉体,抱在怀中,浑身的燥热都轻快不少,舒服的喟叹一声,又揽的紧些,睡了过去。

待陆渊醒来时,已是卯时,感觉自己脸上戳着一块东西,皮肤都有些发疼。

他迷茫的睁开双眼,入目看到一个金色的发簪,视线往下,便看到一张粉黛如玉的脸,意识到自己竟然抱着阿晏,连忙松开她,因为动作太大,他还从床上掉了下去,摔得扑通一声。

“公子,您起了吗?”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惊醒阿晏,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陆渊平复好心跳,才让人进来,备水沐浴。

“公子,今日还是凉水吗?”小厮有些担忧,现下快要入冬,就算公子身子骨再好,这天泡冷水也难免会染上风寒。

陆渊感觉今日格外的神清气爽,燥热丝毫不存,道:“今日,便用温水吧。”难不成那道士所说的事情是真的?不然,为何他与阿晏和衣而眠一夜,他身上出现的问题骤然不存。

小厮面带喜悦,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加入水中,只待水中温度差不多,才停手。

陆渊脱衣的时候,还有些犹豫,转眸看了一眼床上还在熟睡的阿晏。

平日里,她便喜欢偷看他沐浴,如今,两人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妥当?

犹豫片刻,陆渊还是决定,在这儿洗,毕竟时间不多,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准备沐浴也来不及,索性就不来回折腾了。

若是她想看,便让她看吧。

他们俩已拜了堂成了亲,虽说其中多有波折,若她醒来后愿意与他一起,他会负责,将她视为妻子。

若她不愿……,不会,昨夜都那般了,她不会不愿的。

陆渊除去衣袍,踏入水中,等他穿好衣服,也不见阿晏的身影,走到外间一看,阿晏竟还在睡。

陆渊站在床边思忖一番,还是决定叫醒阿晏。

“阿晏,醒醒,起床了。”陆渊轻轻说了句。若是不叫醒她,他一离开就会有丫鬟来收拾房间,到时候她睡不好不说,还会被吓一跳。

阿晏没反应。

眼看时间不早,陆渊只得坐在床边,轻轻推她,“阿晏,醒醒,起床了。”

阿晏没醒,却拉着陆渊的手臂翻了个身,成功的把他压在身下。

陆渊整个人都僵硬,将她推开,阿晏这才醒来,揉了揉眼,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从床上飘了起来。

陆渊推开之后,心中便十分后悔,正想对阿晏道歉,却听见她道:“小渊,你怎么在这儿?”

阿晏还穿着昨日的嫁衣,被问香精心描绘的妆容几乎没变化,嘴唇也恢复了原样,倒是因为刚醒,脸上挂着浅浅的红晕,像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惹人注目。

陆渊凝眸看向她,似是不经意道:“昨天的,你都忘了?”昨天的她喝醉了,难不成都忘了?手不自觉的悄悄握紧,显然十分紧张她的回答,只是他自己并未意识到。

“昨天怎么……”阿晏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她自从走后,还未向问香、琇云她们报平安。往窗外一看,寅时刚过,天还未亮,连忙起身,纵身一跃,就想穿墙而过,却被陆渊拉住。

“小渊?”阿晏身子浮在空中,一脸疑问。

“你要去哪儿?”她每次都是如此,要么话不说就消失,要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若即若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与她商量,不能让她就这般离开。

阿晏解释:“我一夜未归,得回去给问香、琇云她们报个平安,省得他们担心。”这还是陆渊第一次问她的去处,阿晏很开心。

“那你还回来吗?”陆渊犹豫几息,问。

“当然会回来。”琇云的婚约还没解除,这其中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她当然得回来。

陆渊听到肯定的答案,心下稍定,“我白日会去国子监当值,你若回来见不到我,可去那里找我。”

阿晏听后灿烂一笑:“好。”正好到时候也问问他,他为何要阴婚。

“还有,你穿的这般隆重,不换吗?”陆渊又叫住她。

阿晏垂眸一看,“总觉哪儿不对,竟是忘了这个。”手一拂,身上的嫁衣瞬间从她身上消失不见,满头珠翠也被她取下,她又变成了原先那个整日穿着简单青衣的阿晏。

陆渊松开手,阿晏便穿墙而过,飘了出去。

接着,陆渊去了前厅,母亲、父亲、兄长均在,想必来了有一会儿。

“渊儿,昨夜可……”陆夫人一脸关怀,刚想问陆渊昨日睡眠如何,便被陆渊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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