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褐樟眼眶一红,忽然像我似的也哭了起来。
我哭着说道:“褐樟,我欠你的,我永远欠着你。”
“主子,您未曾欠小的。小的之前所作所为都是小的心甘情愿的。佛门有言一念离真,皆为妄想。小的本该如主子般心怀天下,却生了非分之想。诸行无常,诸漏皆苦,苦集灭道方成正果。小的于寺中若能有所得,必如师傅那般游历天下,弘扬佛法医道,胸存正义,心怀天下。小的这就去了,主子保重!”褐樟双手合十,流着泪朝着我深深一揖,转身就走。
“褐樟!”我叫道。
褐樟顿住身形,转身看向我,双眼红肿,满脸泪痕。
“只要我还活着,每年正月初二我都去摩罗寺上香。”我泣不成声地说道,“无论你在哪里,定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褐樟转过头背对着我,呆立良久,然后突然说出一个“好”字,大踏步而去,落了一身的孤寂和寥落。
我呆愣了半晌,总觉得我的心随着褐樟的离去竟似空了一半。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嘴里和心里都把我当主子的人离开了,以后其他人必然都会称我为“明王妃”,或真心或假意地敬重着我。
“姑娘。”绿采悄然走近,小心翼翼地唤我。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看向她。
绿采说道:“玉竹说有事想找姑娘。”
“让她进来吧。”
玉竹缓缓而入,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唤了声“姑娘”,然后将瓷瓶放到我前面的案几上。
“玉竹,我昨晚忘了与明王殿下提及你的事。”我略带歉意地说道,“横竖过些日子我便要嫁去明王府了,你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姑娘的意思是让奴婢做陪嫁丫头?”玉竹迷惑地看向我。
我一愣。陪嫁丫头?我和明王辛辛苦苦、弯弯绕绕走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我竟要带着陪嫁丫头嫁给他吗?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因为我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和明王早已有了共识,我和他就是一夫一妻,没有小妾、通房和陪嫁丫头。
我转头看了看房中面带喜色正收拾着东西的绿采和绛珠,忽然想她俩不知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玉竹你倒是提醒我了。有件事我得先交代一下。”我转头叫来绿采和绛珠。
“姑娘有何吩咐?”
“你们可曾想过做陪嫁丫头?”我直截了当地问。
“奴婢不敢。”绿采和绛珠同时跪下。看来她们比玉竹要更了解我。
我吩咐道:“传我的话出去,以后明王殿下和我就是一夫一妻,明王不纳妾,不设通房,我不带陪嫁丫头。如若有哪个存了非分之想,别怪我不客气!”
“是。”绿采和绛珠脸上现出骇然之色,互相对望了一眼,退出了房间。
我朝着玉竹挤出一个微笑:“玉竹,你也听到了,明王殿下此生只会有我一个妻子。我说带你去明王府,是说你可以先跟我去那里住。至于如何安排你,便要等殿下定夺了。”
“让姑娘费心了。不过奴婢已有了别的去处,已无需烦扰明王殿下了。”
“哦?那你跟我说说,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玉竹指了指桌上的小瓷瓶,问道:“姑娘可知这里面装的是何物?”
我伸手拿起瓶子,轻轻摇了摇,感觉里面什么都没有,便摇头表示不知。
玉竹从我手中拿过瓶子,打开,然后又将瓶子递给我:“姑娘闻闻看?”
我将鼻子凑近小瓷瓶口,轻轻一吸,立刻感觉到一股血腥味。
我疑惑地看向玉竹:“鲜血?”
玉竹朝着我咧嘴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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