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道:“你当西岭的目的是为明珠公主找个夫家?他们的目的是要嫁个公主到尚赫为后。我听闻西岭国王那老匹夫年近七十了,却仍老当益壮,年年都有子嗣出生。传言若加上他在宫外惹下的风流债,他此生生育的子女当有上百个。如今存活于世又在册的子女就有五六十个,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缺公主?”

“说是如此说,可学生听闻他那些儿女里有好些都已有了曾孙,如今已成年又未嫁的公主也没几个,而明珠公主便是他最喜欢的。”

“十六公主还曾是上官烈锋最喜欢的公主呢,还不是差点被嫁到西岭和亲,又差点被自己的父皇亲手杀死?即便是贵为公主又怎样?同样要沦为政治联姻的工具。”

“同样无法和自己所爱之人相守一生。”上官诚元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我奇怪地看向上官诚元,说道:“你究竟是同情她,还是喜欢她?”

“我喜欢她。”上官诚元斩钉截铁的语气把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爱上自己兄长的未婚妻,未来的皇后?这剧情该多么狗血?

“你跑去睦加戏弄她,多看了她几眼,然后便莫名奇妙喜欢上了她?”我不敢置信地问道。

“怎会是莫名其妙?我不是创造了无数和她交谈的机会?我起初也不过是怀着戏谑之心罢了,故而才让于祖良去勾引她,可谁知后来我竟发现她喜欢的人是我,而我也喜欢上了她。”

我觉得有些头大,无语望苍天,连连哀叹:“你怕是不能如愿了。西岭国王可是冲着尚赫皇后之位而来的,若公主和你私奔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我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把皇兄不想娶的未婚妻给接手了。可刚刚听了先生一席话,又觉得自己似乎害了皇兄。”

“克格洛明珠如今在何处?”我问道。

“临都客栈。她如今真不想嫁给我皇兄了,说要装病,留在临都客栈,把婚期拖过去。”

“此事皇上可知?”

上官诚元摇摇头,说道:“我这不尚未进城便先来看先生了吗?”

“谁说朕不知?”上官诚元话音刚落,皇上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我和上官诚元同时转过头,便看到皇上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

“小鱼儿参见皇上。”我赶紧行礼,皇上一把将我扶起来。

“臣弟参见皇兄。”上官诚元脸上一片惶然,紧张地朝着皇上跪拜。

“起来。”皇上看着上官诚元,,“你当你和克格洛明珠那点事真能瞒天过海?朕不用你进宫觐见便知道得一清二楚。”

“皇上,臣弟未曾想瞒天过海,这不是来找先生拿主意吗?”

皇上冷哼一声,说道:“随朕回宫。”

“啊?!”上官诚元不明所以地呆看着皇上。

皇上狠狠瞪了上官诚元一眼,转身对着身后的程公公说道:“备马,回宫。”

我也愣住了。皇上何时成了一个风一样的男子?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走?

皇上却朝着我笑了笑,低声对我说道:“你定要在此处等着我。”

“啊?!”我也不明所以地呆看着皇上。

皇上邪魅一笑,跳上程公公牵来的马就往农庄外驰去。他的身后,上官诚元和一群的太监护卫也跟着上了马。这阵仗,竟像是要去行军打仗。

我讪讪然看着一群人消失的背影,轻声一叹,又去了学堂。

时近傍晚,孩子们都放学回家了。我义兄陆恒显然是个尽职的祭酒,刚刚跟所有的教书先生们议事完毕。

“义妹找我有事?”陆恒问我。

“就是来问问义兄,今日学堂可有何事需要我帮忙解决的?”

“倒也还好,就是我发给孩子们的纸笔,大家都舍不得用。好几个孩子就带着一块木板,用毛笔沾清水于木板上练字,教书先生们跟我诉苦,说是字尚未评完,水便干了。”

“广言司的木尚书见到有一家铁匠铺用一种可在铁器上做记号的石笔,我估摸着那笔的原料便是滑石,可写可画,痕迹还可被擦去。我明日便着人去看看那石笔从何而来,令人大量制作,再做些尺寸合适的青石板发给每个孩子。如此他们便可用石笔在青石板上写字练字。青石板可重复使用,孩子们便不会舍不得用。只是以后他们就得用硬笔写字了,毛笔只能算是辅助。”

“如今先生们教书也是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倒比毛笔方便多了。孩子们用石笔在石板上写字倒也应了先生们的教书方法,只是以后他们科考还是得用毛笔,这毛笔怕还是不能只当作辅助。”

“我正着人制作铅笔,也令广言司研究圆珠笔的制作。硬笔写字方便快捷,迟早会被文人接受。朝廷科考,考的毕竟是学识,而非用毛笔写字。以后或许也会稍作变通,允许用硬笔和毛笔作答也未可知。”

“义妹如此说,我倒放心了不少。这帮孩子家境都贫寒,不过父母既愿意送他们来学堂,定是想让他们能读书写字,将来有些出息的。”

“义兄觉着上官玉萱教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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