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良才叔,长得也不赖,以前混的不好,一样是没人说亲事。所有人似乎在某一件大家都喜闻乐道的事情中,总是习惯性地以为将来某一天自己会是既得利益者,下意识地反抗自己可能成为弱势群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天爷保证不了你养儿能防老,只能保证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却说,迟迟不来许家寨的叶应则,除了被公务绊住外,他还在等府城的消息。准确地说,他是在等待在“江氏梦”事件上,沣京的最终定性是什么。这关系着他视察许家寨时如何拿捏姿态。

不过,他最近还真是比较忙,没过正月十五开衙之际,县里就发生了极其轰动的仙人跳事件。他前脚忙完这事儿,就要主持春耕工作。

有道是,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的到位与否,直接关系着夏收的好坏。于百姓而言,关系到一年的口粮;于叶应则而言,关系到政绩和官途;于朝廷而言,关系到财政与粮仓甚至天下稳定。总而言之,春耕是年后首等大事,赵擎亲自下地在皇庄持鞭打春牛,以示朝廷对春耕工作的看重。叶应则作为代天子牧民的官员,则要积极响应此项政令的号召,督促全县百姓全面落实春耕工作。

叶应则可不能像赵擎那样找块地持鞭打春牛就完事儿了,他自打“江氏梦”事件增加曝光度后,百姓对他有了记忆点,而仙人跳事件则加深了百姓对叶应则的认识,知道他这当官的不是盘剥之辈。于是乎,他趁热打铁,带着县衙那帮子下属和胥吏在县郊视察,访查民情的同时也听听百姓对春耕、生活以及未来的看法,竭力让自己做到“下视百姓,上达天听,皆为公”以塑造勤政爱民的官像。

全国上下,春耕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可以说,想干事儿的、要活命的、想奔好生活的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地奋斗着。

叶应则在雨水这个节气之前,终于接到了府城的回复。“江氏梦”事件,沣京予以低调处理了,看上去并没有大肆宣扬的意思,却也没阻拦百姓去畅想去远望去歌功颂德。但是,叶应则还是从新政令上,看出了官家和朝堂对“江氏梦”事件的真正态度。

赵擎除了主持春耕工作,新年第一条政令,便是——恢复科举。而不再是用童子科此等不痛不痒的政策试水,政令不但恢复科举,还扩大了可应试者的范围。

叶应则在县衙后院,激动得痛哭流涕,边哭边对黄众道:“我给你写举荐信,你赶紧回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黄众有些迟疑,看着叶应则道:“明府初站稳脚,我此番便归乡,怕是?”

叶应则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道:“兄长,我是没机会了。你去吧,把弟的那一份也给挣回来。”

黄众闻言,向叶应则行了大礼,当即出去问了刘太平,听闻他今日不当值在家歇着,也没寻人去叫,自己上门寻了刘太平去准备亲去拜访文仲锦。

刘太平找耳挠腮地望着他,心里既担心他寻文仲锦的不是,可看黄众表情不像滋事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道:“前天刚被许家寨的人请走,估计明天就到了。”

“什么?”黄众横他一眼,等刘太平重复之后,猛地一跺脚叹息道,“真是大意了。这许家寨的人莫不是能掐会算?叫他们截胡了。”

刘太平忙问道:“黄公,出了何事?你这般焦急?”

“大事,天大的好事。”黄众也有些欢喜的失态了,说完垂眸凝思当下还有何人可以荐于叶应则。

刘太平肠子里绕话正要说之际,却见叶应则的小厮急匆匆地赶来,看到他当没看到似的,拉着黄众便走。他边催促黄众,边嚷嚷道:“主君已经给黄公准备好了,银钱备够了,路上别简省。”

刘太平看着两人失了体统的模样,暗暗发慌,莫不是前任明府的遭遇这人也撞上了?自己不会走眼走得这么变形吧?

心里叫着坏菜,急忙打发家里的孩郎去寻冯大勇来说话,又亲去县衙打听情况。到了地方,他听说是朝廷下令全面恢复科举,而黄众也在可应试者范围,叶应则催他回乡应试,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再次回到了肚子里。

他细细打听一番,一边替自己眼光好自豪,一边心里酸许家寨的人真是走运。不然,只怕文仲锦想去教书育人,叶应则也会拉着帮衬自己处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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