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酒毫无例外在长安城火了,上到朝上王公大员,下到城内各大富商,甚至是平明百姓所在的街巷,无不再说着这可醉仙人的美酒。

如此,醉仙酒坊的入项也到了恐怖的数目,东市西市二酒坊一日加起来的进项达到了三百贯钱,一月下来那就是近一万贯的收入。

酒坊生意火爆,不免要招人记恨,事实上在东市醉仙酒坊开业后的第三日,就依次有万年县衙、户部等衙门的官员前来明里暗里的找事,可在调查清楚醉仙酒坊背后的势力后,他们哪里敢继续纠缠,事后还给酒坊奉上钱财,以此了事。

时间飞逝,转眼已至三月,长安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这场雨零零散散地下了两天,将城内屋顶在冬日积累的尘灰洗涤一空,也浇绿了街道上处处可见的槐树,走在街上环顾,让人舒服了不少。

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李默手上的钱财就有了六千贯之多,此足以买下长安城任何一座府邸,剩下的钱吃上一辈子精米都花不完。

尽管钱财在这个时空并不能让自己官运亨通,但李默在平时出入宫里,腰板比从前挺直了很多,好些同僚都还调侃,十二最近变化大了,许是讨了一房漂亮的婆娘,正是春风得意呢。

再说他当值的立政殿,似乎是因为元月初有了与钱御奉对喘鸣病理的交谈,最近天色暖和,立政殿内里的回廊小桥间,时常能够看到皇后娘娘带着刚刚被陛下册封的晋王殿下活动筋骨。

至于这晋王殿下,便是多年后的高宗皇帝了,其一直居于立政殿被一宫中老嬷照顾,此段时间,也是李默在宫里当值近三月第一次见到他。

小丽质个头长了一些,应是春时来到,她穿上了一身青绿色的厚布衣裙,头上依然被皇后梳着两只冲天鬏,这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刚刚长出的青莲花苞。

立政殿门楼外,阳光正盛,相比殿中各寝宫要暖和数倍,在小丽质与皇后娘娘的数次装哭诉求之下,皇后无奈准许了她去门楼外边习字。

故这立政殿门外,除了那个长相漂亮的黑衣玄甲校尉,又多出了一吸人目光的“奇景”。

“先生,丽质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小丽质不知何时在桌前停笔,看向一边靠在宫墙上晒太阳的李默问道。

李默立直身子,向公主笑了笑,说道:“公主且问。”

“您那日给丽质写的词中,最后一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里的她是谁?是冬梅姐姐吗?”

李默被公主问得身子一怔,忙是左右看了下,发现立政殿门口并没有人,神情才缓和下来,公主的话虽是童言无忌,可若被有心人听到,传到宫泽那个死鱼脸那里去,足以给自己定一个勾搭宫女的罪名,届时少不了要挨上二十大板。

轻咳了几声,李默一脸正色道:“公主,此处的她,却不是在说人,而是指一种结果,比如雪后初晴的太阳,再比如历经苦难得来的甘甜畅快。”

公主点了点脑袋,明了师傅话中的意思,可随即想到刚刚师傅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觉得他有趣,又是忙不迭笑了起来。

李默一脸无奈摇头,准备继续靠在宫墙上去晒太阳,忽然发现立政殿门楼前的石阶上缓缓走来了皇帝陛下随行的仪仗,忙是将身子站得笔直。

小丽质自然也发现了这队仪仗,早早站起身子准备迎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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