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忆:“”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雪越下越大,出于安全考虑,小梁警官的车速始终不快。
三人终于在临晨5点左右到达了镇子。
天空尚还乌蒙蒙的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的火车小站台方向闪着几点微弱的光亮。
按照苗青所说,他应该就是在那附近遇到了老板。
直到天光大亮,隐隐能看见零星的人影走动,他们才开始行动。
清晨的气温极低,就连顾一维这样体质极佳的青年人,刚一下车也忍不住跳脚。
他骂骂咧咧的把毛绒衣领拉高,直到遮住半张脸为止。
再扭过头一看,骆忆却是十分淡定的扣着羽绒服的纽扣,一颗一颗动作很慢,甚至连手套都没戴。
相比顾一维每一口呼气都堪比电子雾化烟的效果,骆忆的气息清清浅浅,不过类似于薄薄的一层水汽。
“我说,你有在呼吸吗?”他眯着眼一脸揶揄。
“废话,真当我是尸体呢?”骆忆没好气道。
“嘿,这不看你哈气都不带冒白烟的嘛?你再瞧瞧我”说着,顾一维又当场表演了个吞云吐雾。
她一脸看痴呆儿的表情道:“顾队,您是第一次知道我俩基础体温有差吗?”
“嗯”顾一维想了想:“别说,还真没跟你在这种天寒地冻下执行过任务。”
小梁警官将车停在站台另一侧的空地上,那里有一整排老旧的矮平房,角落还堆着些铲雪的工具。从其中一间屋子里推门走出来一位大爷,远远看了他们一眼,却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自顾自忙活了起来。
“走吧,去问问。”顾一维道。
骆忆点点头,刚往前迈了两步,背后的兜帽却被拉住:“等等等等,你给我把脸用围巾遮起来。”
骆忆:“?”
顾一维:“啧、太招摇。”
二人靠房,见刚才那位大爷正在炉子上烧水,骆忆和气道:“大爷早啊,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地方能吃点东西吗?我们开了一晚上车,经过这里正好歇会儿。”
“你们是要去顺松子岭玩儿的游客啊?”大爷操着一口浓重的大碴子。
“顺、顺松子岭?”这是哪儿?骆忆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功课可能没有做足。
“咳,就是伊勒呼里山嘛,这是满族话,翻成汉语就成顺松子了。离咱这儿最近的景区就是那地儿了。”大爷哈哈笑了几声。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顾一维见状顺势笑道:“是啊,咱们跟一个朋友约好了就在那儿汇合,听说山里的雾凇特别壮观。诶对了,咱那个朋友是先到的,肯定也经过了瓦拉干,说不定您之前还见过他呢。”
说着,顾一维拿出手机翻出了事先备好的图案:“挺高高帅帅一小伙子,穿一件长长的羽绒大衣,您看,就这个标牌儿的。不知您有印象不?”
骆忆正在心里感叹顾一维这异常丝滑的打探方式,却见大爷瞥了一眼摆摆手道:“这我可没印象。你那朋友就算经过瓦拉干,也应该没在这儿待过,咱这一排都是普通民房,也没个商店啥的。”
他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小火车站道:“我看游客一般路过都会待在车站楼的另一头儿,那儿有几间商店和小餐馆儿,你们要吃东西的,也得去那儿。”
二人闻言点点头,谢过了眼前的大爷便抬脚向车站另一头走去。
那边看上去果然热闹一些,虽然此刻没什么人,但的确有几间挂着招牌的小商店。
骆忆叹了口气:“老顾,我们就打算这样一排排的找过去,逢人就问吗?会不会打草惊蛇?万一这里就有那些家伙呢?”
顾一维紧了紧领口围脖,四下环顾道:“我也不想这样,但这里是唯一的线索了。况且,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两名探员失踪的事?”
当然记得,他们应当也曾到过这里打听,却不知为何突然杳无音讯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个小地方压根儿没有监控。只能按人头排查,大不了把所有人都问一遍,就不信真的一丝线索也无。
不远处的一间小铺子刚开门,隐隐传来了面食的香气,骆忆倒没什么反应,顾一维却是一整晚都没吃东西了。见铺子里有位收拾台子,摆笼屉的大姐忙得正酣,他几步飞奔过去就向她讨了个包子,在一旁随意啃起来。
骆忆被他落在后面,无奈地笑笑,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大姐一看就乐了:“真有这么饿吗小伙子?你看看你媳妇儿,人多淡定呀!包子馒头又不长脚,你慢慢吃就行,管够!“
顾一维嘴角抽搐,差一点就给噎住。
骆忆走过来一脸戏谑的在他背上象征性地拍了两下以示媳妇儿的体贴。
大姐一看俩人都年轻俊俏,气质出众,忍不住眉开眼笑:“哎呀真好,就羡慕你们这样登对的小年轻,这趟来也是要去顺松子岭看雾凇的吧?“
“是啊,是啊看雾凇。“顾一维难得一副尴尬癌晚期的模样,骆忆使劲儿抿着嘴才不会笑出声。
调笑归调笑,正事儿不能忘。
“大姐,跟您打听个人呗?“她睫毛弯弯,笑嘻嘻道。虽然围巾几乎遮了大半张脸,可依然挡不住水灵灵的眉眼,再配上此时刻意乖巧的小表情和语气,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女鹅
果然,啥都还没问,大姐就满脸喜色的给她倒了杯热豆浆。
随后才道:“说呗,咱镇上的人我都认识,你们尽管问。“
骆忆乖巧地点点头,余光中瞥见顾一维正偷偷向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
切谁稀罕他的大拇指。
于是骆忆把先前对老大爷的那一套说辞又借鉴了一遍。
然而眼前的大姐听完后依然是摇摇手表示对他们口中那位高高帅帅穿着长羽绒的朋友没什么印象。
两人一时面面相觑,顾一维薅了薅头发小声对骆忆道:“难道是苗青的形容不准确?“
没料到,这一句问话刚好被身后的大姐听了一耳朵,她稍稍带着些惊喜的语气:“苗青?是在说苗青吗?“
二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骆忆状似随意地问道:“大姐,您认识苗青啊?“
“认识的呀,那个小伙子人可好了,每次跑车经过这里都会帮我搬搬货,抬抬液化气罐子啥的。“大姐热络道。
还没等骆忆二人反应过来,大姐又继续道:“哎!搞了半天原来你们要打听的人是苗青啊?那不早说?我这儿还有他托我带给你们的东西呢,你们先别动,我去里面拿哈。“
骆忆:
顾一维:
所以这是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怎么就突然变成寻找苗青了?那苗青口中的老板呢?他又在哪里?
很快,大姐就拿着一个小布包出来了,说是苗青拜托她保管的东西,还说他朋友之后会来取走。
二人一时神色不明地盯着眼前的布包,若有所思。
大姐见他们一脸凝重,却没有伸手要拿的意思,奇怪道:“咋回事儿啊?你们到底是不是苗青的朋友啊?这可别搞错了呀。”
“大姐,那苗青当时有没有告诉过您,会来拿这东西的朋友姓甚名谁呀?”骆忆不动声色地问道。
“有的有的。”大姐歪头思忖了几秒后,道:“记起来了,他说他那个朋友姓骆,骆驼的骆。你俩有姓骆的吗?”
二人再次震惊地对视了一眼。
好家伙,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呢?
“谢谢您啊大姐,把东西给我就行,我姓骆。”说着,她一把提起了桌上的布包,转身就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顾一维见状手上的包子也不啃了,赶忙紧随其后。
一上车,骆忆就迫不及待打开了那个布包,里面有一张折叠整齐的4纸,翻开后赫然打印着一段文字:
至血协的各位及骆警官:
一路舟车劳顿。
此番薄礼,敬请收下。
序幕已经拉开,期待再次相见,想必不会太久。
苗青
顾一维的脸瞬间就黑了,骆忆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此刻压抑汹涌的气场正笼罩着整个空间。
布包里还装有一个小盒子,难道就是纸上所说的薄礼?
骆忆小心掂了一下重量,凑近用鼻子嗅了嗅,随后仔细查看了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才轻轻打开了盖子
里面的物件却令她瞬间皱起眉头:是那两名失踪探员的警官证!
“草!彻底他妈的被耍了!“顾一维暴躁地抬手锤了一下车门,把前座的小梁吓了一跳。
“梁浩,马上联系1607,叫他们千万别把人给我放跑了!“
“好、好,我这就打电话“
这起案件从头到尾,根本就是苗青一手主导的,哪里有什么所谓的老板花钱雇他送货,简直是一派胡言!
苗青,他才是如假包换的知情者。
还真是,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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