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芸本想着不管宸妃或者陛下找什么借口让自己或者三妹离开,自己此次也是一定要跟三妹待在一处的。
却不想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一阵一阵的困意,不知何时竟倚着马车内壁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后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心头感觉到些许的迷茫不安。
徐卿芸跳下马车,知道自己一向不识路的毛病,也不敢走的太远,只敢在马车附近转了几圈然后马上回来。
红墙绿瓦,奇花异草……宫里所有的殿宇都是这样的景色,徐卿芸走了有一段距离了也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宫殿匾额,也没有看到有宫女侍卫走过,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毫无头绪。
宫中侍人宫婢加上侍卫和皇妃女官等等至少三千人,按理说皇宫再大也不会真有这个一个地方被彻底遗忘吧?
冷宫还有点烟火气呢,这里看着也不像是荒废……徐卿芸停住来回踱步的脚步,抬眼向前方转口处看去,就在刚才,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一个,上次进宫误闯了的宫殿——启祥宫。
自己今日是应召进宫,又被莫名其妙带到这个地方,一同进宫的妹妹和传召的嬷嬷都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有人想让自己到的此处。
徐卿芸再次看向前方的路口,先前自己因为顾虑太多不敢走远,现在想通前后始末自然没什么好担忧的。徐梓桃不会在此处,暗处的人应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在这里走上一天一夜。
路,多走几遍也就能走通了。
淡蓝色的身影没有犹豫的消失在转角,随便择了一个方向便离开,大有一种爱怎样怎样的洒脱姿态,宫墙内高树上的某人见此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沿着宫墙一直走一直走,却好像走了很久也没有看见这间宫殿的正门侧门在哪里,徐卿芸有些累的停下脚步,看着七尺高的宫墙陷入沉思。
七尺高的宫墙,又光滑无比,跟以前小镇上的石墙土墙和矮墙可不能比,就算借助了石头的高度为辅,徐卿芸试了好几次也还是爬不进去。
接连五次从墙头滑落之后,徐卿芸都已经要放弃了。
就在徐卿芸自我放弃的坐在墙角捶腿的时候,墙内却突然传来一阵让徐卿芸觉得熟悉的吠声。
“……红豆?”
或许在不养宠物的人看来或许所有犬类的叫声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但毕竟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家伙,徐卿芸不会听错,刚才那就是红豆的叫声。
“汪汪汪!”墙内的小家伙疯狂回应,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兴奋的蹦跶着,恨不能直接就跳过墙去。
红豆身旁的男子见状蹲下身来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还特意摸了一下红豆正眉间被剪掉的一撮毛发,眼带笑意,轻声说道:“去吧,你去接她进来,不然……这天恐怕是要黑了。”
红豆认生,从它今早跑出府外寻不见它的时候徐卿芸就有想过,或许是红豆去寻它当初的主人去了。
果然……是他。
初见时这个人全身浸在血河之中,躺在尸海里,穿的是普通士兵的铁甲素衣,可即便狼狈不堪,却还是有些与其他人不同的威严气势。
相处半月,季青芸听出此人谈吐不凡,也猜测过他的身份可能不是简单的士兵小将,或许是改头换面的将军,或许是贵家公子瞒着家人偷偷从军……独独怎么也想不到,此人会是当今陛下。
“……齐胜?祁裕生?原来,你真正的名字叫做祁裕生。”徐卿芸抱着红豆绕啊绕,还真的找到了启祥宫的正门进来了,初见故人时心中一空,并没有想到其他,只有再见故人的欢喜,一句话音落下才想起故人现在的身份,而自己竟然忘记了行礼。
徐卿芸微微福身,行了个不会出错的问安礼,恭敬道:“臣女徐卿芸,拜见陛下。”
“青芸,你我之间……何必在意这些虚礼。”祁裕生见徐卿芸这般举动,而身形较宫宴之时也消瘦许多,面上的喜色敛了敛,勉强笑了笑,走近徐卿芸想要扶她进屋。
徐卿芸适时的退后一步,神色倒不显生分,只轻松笑着说道:“你现在可是陛下,臣女哪能让你搀扶呢?”
“……走吧,进去看看。”祁裕生到底还是没有多说,带头走在前面。
“你回京许久,为何始终不曾来寻我?当初我送给你的玉牌,可是被你弄丢了?”
当年祁裕生随军归朝时曾交给过徐卿芸一个碧玉雕牌,并告诉她可用玉牌到京城寻自己,可是后来那块玉牌却不是由徐卿芸带进京的。
“……哦,那个啊……那个玉牌在你回京后没多久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落下的,寻了许久也没有寻见,便作罢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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