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安颇通药理,凭借着他两三日的调养,鹭昀身子已基本恢复如常。清早,鹭昀走出房门,忽然发现外头远山层叠,雾云蔼蔼,清透的晨露顺着房檐瓦当滴下,这个远离恩怨尘嚣的地方,一切都透露着岁月静好。

鹭昀惊叹着打量周围的一切:“原来表哥的家,处在这风景如画的山腰。几天未出门走动,呼吸几口清气,看看这儿秀美的风貌,忽然觉得身子就舒坦了些。”

屋后的院落里,则安正在一颗有些年头的白丁香下练习刀法。零落的丁香花瓣被用力挥动的刀刃,撩卷的翩翩飞舞,恍若仙女乘风而动,不断地抛洒着篮中的缤纷落英。男儿舞剑,英姿勃发,鹭昀瞧在眼里,倒是不禁生出了几丝倾慕。

她娴娴走上前:“敢问表哥方才使得可是仪刀?”

则安收刀回鞘,微笑道:“想不到你个姑娘家,竟然认得这种兵器。不错,我用的确实是前唐时期的仪刀。”

鹭昀望着那刀身颇长,便是则安这样的九头身,立起来亦也到其胸膛,刀柄装饰金银及三颗翡翠珠子,柄首配有龙凤造型的圆环,看起来华贵威严,颇有皇家之范。

鹭昀谦逊道:“家父在世时官拜飞龙使,也算是一代枭雄,我从小跟他身边耳濡目染,自然对这些兵刃了解一二。只是这仪乃先唐禁卫军所用兵器,年代已久,刀法基本失传,表哥是何以使用的如此娴熟?”

则安轻轻抚摸刀身,眼神透露着爱惜:“我这刀法乃是我师尊,大宗师沙洲释迦所授,这把名唤幽云的仪刀,亦是他赠予我的。”

鹭昀的神色变得很是惊讶,语气满透着难以置信:“沙洲释迦?表哥是说那位隐迹于世的武学泰斗,竟是你师尊?这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毕竟几年来,大夏近乎无人知晓他老人家的居处。”

则安轻叹了口气:“两年前,我与念慈在宋夏边境的二郎山遭遇东朝的追兵,情急之下不得不分散逃跑,各自求生。当时筋疲力竭的我被逼到断瀑之前,为搏一线生机,只得跳崖自保。好在天不绝人之路,就在性命垂危之际,被师尊的儿子沙洲春生所救,并有幸得师父传授武功。”

鹭昀好奇道:“表哥,我能问问那大宗师现在何处?”

则安昂首望了望:“就在这座碧玺山山巅,只是欲上山巅,需要攀爬十几丈的峭壁,除了上境界六品的高手,寻常人等根本根本上不去。然大夏境内,拥有此等修为的人屈指可数,故而世人便也不知道师父的行踪了。”

鹭昀缓步坐在石凳上:“那表哥你现在的武功,已达到上境界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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