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改,别看。
“都行。”她喜欢的口味他都不喜欢,既然如此,那么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他也食之无味。
霍初染听到他这么说,莫名的心里不太是滋味,她记得前世的颜澄不仅吃不得辣,对口味也甚是刁钻。
她忖度了几秒,想起一个地方,开口道:“去樱里德吧。”
听到这个餐馆,颜澄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呼吸重了几分,头一次拒绝:“不去。”
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地拒绝,霍初染不禁笑了:“你刚刚不还说都行吗?”
“除了这个地方,其他的都行。”
霍初染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
颜澄定定地看着她,心头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双颊酸涩,无名妒火燃燃灼烧,“不为什么。”
他还能怎么说,说他不想去她和陆知羽高中经常约会的地方?
说他嫉妒?
可今生的她压根都不知道这些。
霍初染不知道他这些弯弯心思,好不容易转好的态度又被不耐烦取代,她扯了扯嘴角:“爱去不去。我自己去。”
樱里德是前段时间新开业的餐馆,很是火爆,只不过她一直习惯在墨深坊和青渊阁就餐,才没有机会去。
这次考虑到颜澄吃不惯墨深坊,对青渊阁更是接受无能,她才想到了这个新店,看是否能和他口味。
这个狗男人倒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霍初染不再多问,径直朝校外走,边走边通知陈叔来接她。
身后的少年定定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如石雕般,微有那双明亮如皓月的瑞凤眼凝睇着前方洒脱的少女背影。
颜澄轻叹了一声,无奈地拿出手机订了辆出租车。
“跟上。”颜澄对司机淡淡地说道。
他将窗户半开,燥热的风呼啸而过,可他浑身的血液却好似冷冻了一般,尤其心脏冷得恰如寒天雪地。
他看着半边玻璃里自己模糊的轮廓,不禁低喃:“颜澄,你怎么这么卑微?”
半晌后,他颓然低笑:“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你不卑微,就连待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樱里德,座无虚席却不过分嘈杂,热闹与安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霍初染到的时候,先在手机上买了号,坐在店外的长廊上等待。
她内心是崩溃的,客人也太多了,这得等到猴年马月。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桌,我的刚好排到了。”声线干净的男声温和有礼,徐徐传入她耳畔。
霍初染闻声抬头望去,瞳孔骤然缩了缩,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吱声。
陆知羽的笑容温润清冷,予人一种山间薄雾的清透神秘之感。
与颜澄是截然不同的绝色。
颜澄的笑和他整个人都气质都不太符合,他那张脸加上身上弥漫的强大气场,一看就觉得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因此他偶尔露出的笑会让人忘却现实,陷入幻境。
“霍同学?”陆知羽见她怔愣地定在那,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轻声唤道。
霍初染刚想说不用了,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乱叫。
她小脸羞涩一红,饥饿让她暂时抛却了之前对他的疏远策略:“好,那谢谢了。”
听到她答应了,陆知羽心头一松,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几分。
走进店内,陆知羽排的号恰好是两人座。
刚落座,霍初染不由得开问:“你一个人吗?”
“嗯。”陆知羽坐在她对面,微微颔首。
“那为什么要订两人座?”霍初染觉得很奇怪,在樱里德这么火爆的餐馆,双人座比单人座更难排。
陆知羽低了低眸,云淡风轻地道:“朋友临时放我鸽子了。”
霍初染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看他的眼神迟疑,明显不相信这敷衍的说辞。
“看看点什么。”陆知羽淡淡地笑了笑,也没再解释,把菜单传给她。
“谢谢。”霍初染一把接过,匆匆看了几眼,发现这餐馆的菜大多是偏药膳一类,想起陆知羽出生于医药世家,便问,“我对药膳不太懂,你是经常来这里吗?”
“每周都会来。”
霍初染马上把菜单递了回去:“那你来点吧。我不怎么挑食。”
陆知羽轻笑着接过,专注地看着菜单,精挑细选,思绪却不由得游离开来。
他为什么要订双人座?
并不是因为什么朋友放鸽子了,害得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吃,他原本就是一个人来就餐。
说来也好笑,樱里德实际上是陆家和其他几个商家一个合资办的连锁品牌,陆家负责提供药材。
而他作为陆家人自然平时也会稍稍关注自家产业,同时也关注了樱里德的官方微博。
巧的是,他恰巧从一众转发过樱里德开业微博的用户里发现了霍初染的账号。
那账号实在是太好认了,头像和背景都是她自己的照片。
是她还没有换成现在这么夸张酷炫的长发飘飘造型。
陆知羽发现这个账号时很惊喜,从头到尾把她所有微博都翻了个遍。
里面有不少她曾经的照片和视频,大多是和她舞蹈比赛、钢琴比赛、音乐剧表演的,陆知羽是深夜翻完后,整个人惊讶又欣喜得难以言喻。
原来她不仅拥有一张倾城绝艳的容颜,还多才多艺,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现在这么三教九流的模样。
发现她微博是一个多星期之前的事,他保密着,没和任何人说,更没有告诉许澈,霍初染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默默关注着她的微博账号,也正是从中得知她对樱里德很感兴趣,一直想来尝试。
所以他才做了个笨拙又无聊的决定,每一餐都来樱里德吃,每一次都订双人座。
就想着会不会有哪次运气好,正巧能碰上她。
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星期,这好运就降临了。
霍初染有些坐立不安,明明对面的陆知羽安静得没有任何压迫感,沉静得一句废话也不会多说。
看着少年隽朗朝气的面容,霍初染的脑海里一阵浪花席卷而来。
前世尘封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破盒而出,朝她悉数飘来。
那一年,天才脑科医生陆知羽被爆出贪污巨额医疗拨款,被判处十二年有期徒刑。
一夜之间沦为世人鄙视的劣迹名人,名声尽毁,锒铛入狱。
霍初染得知这一切的瞬间,立刻奔向了公安局。
“霍小姐很抱歉,陆先生他拒绝了您的探望。”狱警走出来公事公办地对她说。
霍初染当时是来得匆忙,刚睡醒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头发没梳,脸没洗,双眼蓄满了泪,唇瓣一直在颤抖:“拜托您再去交涉一下,您告诉他我叫霍初染,告诉他只有我一个人来了。拜托您,我要见他。”
见她这么诚恳,狱警无奈摇了摇头,又进去询问了一次。
出来后,狱警叹息一声:“抱歉,陆先生说不见您,请您回去吧。”
“我不回去。”霍初染含着泪摇头。
她从白天等到了黑夜,陆知羽还是不愿意见她。
她连续一个星期,都是清晨就在公安局外等,开门后去里面等,等到黑夜关门。
不间断,不放弃。
“霍小姐,陆先生说了,他不会见你们任何一个人。”警察都看不下去了,连连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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