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戈阴着一张脸当着连益的面率先冲进内室。看到那团不停抖动的被子,他使劲用手一掀。哭泣不止的小姑娘就睁着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陛下阿瑜怕呀不要关佛堂。”萧瑜不停的抽噎,扑进了司马戈的怀中头埋进了他的胸膛手抓着他的衣服紧紧的。
司马戈感受到怀中的小脑袋拱来拱去,娇小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眼底的戾色翻涌了上来,目光阴冷。
“明日朕就将那佛堂拆了,拆下的东西全部烧掉。”他的手臂环着被吓到的小皇后,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
“嗯。”萧瑜嗡声嗡气地嘟囔了一声,点了点头,犹带着哭腔“拆掉,烧掉!那里坏。”
隔着一道屏风,连益听着阿瑜的哭声和男子语气虽冷但一点不耐都没有的哄声慢慢垂下眼皮从胸腔里面吐出一口气。
这样就挺好,有了他的话和阿瑜的哭泣,即便陛下知道了药渣里面含有安胎的药材不愿留下子嗣他也绝对不会对阿瑜和她腹中的孩子做些什么。
他悄悄的退出房间,先是去看了还在昏睡的娘亲而后拿了一只崭新精致的小木马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然后他轻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小木马锁进了一处小匣子的深处。
他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小木马了。
也许将佛堂拆掉了之后未来的有一日,小姑娘就会慢慢的忘却那段对她来而言无比黑暗的记忆,活得快乐,无忧无虑。
接下来便是他与连家的事情了结,脱离连家,光明正大地带着娘亲离开苏州。
想到心狠手辣的连夫人,他目光沉沉,好在这处小院有陛下的龙虎卫护着。否则,以连夫人的心性,便是一把火烧掉这院子让他和娘亲死无全尸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他所料不错,得知一直视为眼中钉的庶子不但将自己手中的杨姨娘劫走,而且扬言要到官府去告她,连夫人的心中怒火中烧。
因为这个庶子,自己背后的最大支撑王家已然被流放蛮荒,数代都再无翻身的余地,连夫人的心中恨呀,恨自己没有早先就杀了狼子野心的庶子,恨自己为何不早早了结了杨姨娘,又恨自己的夫君多情滥心,生下那么多的庶子庶女危及自己和嫡子的地位。
仇恨迷住了她的双眼,多年来在连府的高高在上,让她丧失了对眼前形势最基本的判断。她双目瞪大咬牙切齿,目光阴狠的看着手下的管事道,“区区一个状元郎罢了,即便是受了官职也比不上我儿!”
管事被她那目光看得有些惊惧,连连恭维附和,“夫人说的是!那人就是个庶子,怎么能比得上我们嫡长的大公子?”
“只是,那庶子道他已经将背后……雇凶杀人的证据找到,呈上州府大人那里了。”管事拿眼睛偷偷去看夫人的反应,吞吞吐吐的开口。
不要看他嘴上说的好听,心底里也还是清清楚楚,新科状元要受的官职是正经的京官,比府中的大公子用银钱买的缺要高上不知几个层次。
万一夫人谋杀庶子的事情真的捅了出来,即便是大人出面,这事也难以了结。
“夫人,三公子的翅膀真是硬了,竟然要状告您,您看此事是否要告知大人,让他去斥责阻止三公子。”连夫人身边的老婆子出口建议,竟然是直接承认了,雇凶杀人真的是夫人做的。
管事的心里一阵心悸,觉得形势有些不妙,他在府外行走较多,知道的事情也要比夫人和这老婆子多。苏州城出了一个状元,可是令苏州的百姓们津津乐道,便是世家们也是与有荣焉。
便是萧刺史家里出了一位皇后娘娘,苏州百姓的反应都没有这般的大。
夫人的娘家已然落败,大公子又是一个靠不住的。大人他真的会向着夫人吗?管事的心里有了疑问。
“不,此事不能让他知晓。”连夫人冷笑一声,她自然清楚连家人的心性,唯利是图,见风使舵。若是得知他的状元儿子从京城归来,不要说放了一个杨姨娘,便是治罪自己这个夫人也是有可能的。
连益远在京城,她动不了他,如今回到了苏州,她要让他知道连家依旧是她这个夫人在做主。
“你说那个小院子里面只住了他和杨姨娘还有一个小厮只三个人?”连夫人用了一口茶,语含深意的说道。
管事后背一凉,恭声道,“奴已经查好了,院中还有一位女子和她的侍从在,应该是和三公子一同从京城归来的,但无人见过那女子生得如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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