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华裳阁中唤你为七姑娘的那名女子,你可相识?”司马戈斜倚在马车上,漫不经心地揉捏着小皇后纤长的小腿随意开口。

萧瑜走了那么远的路早就累了她躺在陛下的身上,小腿被揉得很舒服。听到陛下说起一个女子她偏着头想了想好像是真的有人唤她为七姑娘。

“记不得了阿瑜记不得了。”她的一颗小脑袋趴在司马戈的颈窝中,想了许久都没有想起来那女子究竟是谁。

在苏州城中,她熟识的女子并不多,数月没有回苏州,也早就将那些人忘到脑后了。

司马戈不可置否,掀了掀眼皮,他方才看得清楚那女子看小傻子的目光绝不是单纯的惊喜或惊讶。许是那女子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中含着一丝丝的怨怼与不甘。

不过他已经派了人,暗中跟着那女子查清楚。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有趣的发现。

“为何不到刺史府去?”马车缓慢地行驶着,突然之间司马戈问了一句,声音飘渺。

“好累呀!”话落萧瑜窝在他的怀中却像没有听到似的,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声慢慢的就没有声音了。

司马戈垂下眼帘只见怀里的小皇后用手臂环着他的腰呼吸平稳睡得很香甜。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女子浓密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

他弯了薄唇,唇角的弧度泛着凉薄,即便是心如稚子的小傻子,心里也有不愿面对和回答的问题。

她在望京的时候对于衣着首饰从来没有要求,到了苏州却破天荒的抱着一件样式不算新奇的衣裙不撒手。

司马戈的目光冷了冷,心底涌起了杀意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靖国公府的关系已经淡了,若是将小傻子的父母亲缘斩断,从此之后她就真的只有他了。

至于那个状元郎,外放到天涯海角去为官,数年之内他都没有机会踏入望君一步。

如此,甚好!

马车慢悠悠的向前,车中的气氛宁静祥和,走在马车身边的内监阿久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叫喊。

“是阿青,阿青被抓起来了!”就在距离他们买下的那处小院不足百米的地方,连益身边的书童阿青被人强压着胳膊,鼻青脸肿,显然是刚被教训过一顿。

何忠细看过去,那些人像是从大家族里面出来的护卫和家丁,气势汹汹地去砸小院的门。

守卫在小院周围的龙虎卫正静观其变未有动静。

马车顺势停住,何忠走到窗边禀报司马戈,恭声道,“郎君,夫人,有人上门来闹事,依奴所见,这些大概是连同知府上的人,为了状元郎的姨娘而来。”

车内,司马戈慢悠悠地掀开眼皮,脸上带出了几分兴味,“端先看那姓连的如何应对。”

一个内宅夫人手下的人就敢去砸状元的门,可见是毫无顾忌呀。

这天底下的人无论是好是坏,只是占着一个父母的名头,便可以对着子女肆意妄为,将他们当做猪狗一般对待。司马戈很想看看这为猪为狗的状元郎要如何应对,这天底下的读书人,不是每日都在叫喊着孝道、孝道吗?

在他兴致勃勃的目光之中,小院的门开了,面容平静的青年踱步而出,对着凶神恶煞的连府护卫,不急不慢地开口,“今我已为状元归来,一月后便是大晋的官吏。尔等连府家奴,是要与大晋的朝廷命官做对?”

“三公子,您说的是哪里话?老奴实在不知三公子您竟然无声无息地回了苏州。夫人命令我等追拿逃奴,有人看到此人在我府外鬼鬼祟祟,我们也是按命行事。”

为首的是连府的一个管事,是连夫人的心腹,他看到太多次庶子姨娘被连夫人一句指令就断了生机,是以,即便是连益中了状元,他还是那般颐指气使的语气。

“逃奴?”连益念着这两个字忽然笑了一下,语气冰冷,掷地有声,“我乃是连府正经的主子,你们抓了我的侍从到我的住处来问罪,李管事,你可要到府衙到族中去问罪?!”

一说到府衙,管事的眼神就多了两分退意,然而想到夫人的命令,梗直了脖子,嘴硬道,“杨姨娘原本是夫人房里的婢女,她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中。纵然……闹到府衙去,即便三公子你是状元,杨姨娘也是逃奴!”

“三公子,杨姨娘定是在你这里吧?老奴劝你还是向夫人服软的好,否则夫人就是命人杀了杨姨娘,你也说不得一个不字!”

闻言,连益的眼睛黑白分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压着阿青的那些人,淡淡开口,“既然想去府衙,那就回去告诉你家夫人,我昨日就已经向州府递上诉状,状告贼人月前蓄意残害。证据齐全,只待苏州府的大人看罢就会升堂捉拿贼人。这件事可比你连府捉拿逃奴重要多了,谋杀当朝状元罪名确凿当处极刑。”

“姨娘的确在这处小院中,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处院子你们若是敢迈入一步,不止你们还包括整个连家,都会万劫不复。”

听到这里,管事脸上的横肉陡然颤动了一下,夫人在府中极为强势,凡是看不顺眼的姨娘妾室,所用的手段极其狠辣。若是说三公子数月前遇难的事情是为夫人暗中谋划,不足为奇。

夫人的娘家不日前听说惹怒了陛下已经被流放边荒,府中的大人近来也对夫人愈发的不耐,而三公子已经是新科状元……若真的闹到府衙去,后果不堪设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