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顿了几息,笑了,看上去很温和,手加重了力道让他靠着自己,俯首亲了一下他的额顶,余光瞥见的发冠亮闪闪的:

“今天怎么戴了这副金冠?不沉吗?”

“这是你成亲时送我的,冠上的簪子掉进了井里,我让温老头帮我重新补了一个,看起来一样吗?”焦诗寒埋在他身上,声音闷闷地道,闻着他身上的檀木香抬手攥紧了他的衣襟。

“嗯。”沈文宣应了一声,另一只手缓慢滑过他的脊背指间就要碰到他的后颈

“焦焦啊!!!”

平儿大声哭喊着突然跑进来,吓得焦诗寒立马推开沈文宣,从他怀里蹦哒出来,手掩饰似地整了几下衣襟。

沈文宣温和的表情顿时荡然无存,面无表情地看向带着两小只进院的绿袖,又面无表情地坐到石凳上倒杯茶去去火。

绿袖脸上苦笑着表示也很无辜,她去接他们回来也没想到公子和主君正待在花园里。

“怎么了?”焦诗寒坐在石凳上抱起哭得两个肿眼泡里都是泪的平儿,轻柔地拍了拍背,视线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闻哥儿,见他淡定地坐到椅子上就知道事情不大。

“平儿受什么委屈了呀?都上学了还哭得跟小花猫一样。”焦诗寒笑道,掏出袖子里帕子给他擦了擦鼻涕眼泪。

“这次不一样,我、我”平儿鼓起脸感觉委屈大发了,瞥了周围几个人一眼,凑近阿焦的耳边很小声地说道:“焦焦,我考试不及格了。”

焦诗寒明了,同样用很小的声音在他耳边悄声问道:“平儿几门不及格啊?”

“六门。”

焦诗寒一愣,六门?平儿好像就学六门,这岂不是全都不及格。

“这该怎么办?”焦诗寒咕哝道,眼睛看向桌对面的阿宣,要不要请几位院里的夫子给开开小灶?

平儿捧着他的脸颊转回来,他话还没说完,越往后说越泣不成声:“焦焦,我们院的院长说要见家长,焦焦你去好不好?我爷爷知道了肯定要打我屁股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焦有些为难,接过闻哥儿递过来的新帕子继续给他抹眼泪,悄声商量道:“这好像没有夫郎抛头露面去见夫子的?”

“那怎么办啊?”

焦诗寒目光瞥向沈文宣,收回来再看向平儿憋着一眼泡眼泪就要决堤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乐意。

阿宣去跟赵大夫去好像没什么区别,到时候揍屁股只会更狠。

“别哭了,我陪你去还不行吗?”阿焦道,脸上笑着的样子有几分俏皮,小小声,“我可以换套男装。”

沈文宣端茶的手一顿,平儿惊得打了个哭嗝。

阿焦平时穿的不就是男装吗?沈文宣想着。

。。。。。。。。。

闽州合水熙城。

葛武成身着沉重的甲胄站在沙盘前,头发虽扎了起来但仍有些蓬乱,沾了烟尘和血,刚才一役他们虽然没打败仗,但犹如困兽之斗,无论是前面和后面都被堵死了,既到不了江南也回撤不了其他州地,生生被卡在中间,再过几天,等那帮狗贼再将战线前移几分,他们恐怕就会被困在城里。

“将军!”

葛离快步走进军帐里,微微喘着气。

“何事?”葛武成问道,只见他抖着手将一封信递过来,脸上甚是激动,连眼圈都红了几分:

“信,从渝州来的,沈文宣那小子的信,这小子还是那么聪明又想得周到,跟信一起送过来的还有粮草,要不是有粮草做敲门砖,这信恐怕传不到你我手上,这小子。”

军里此刻也是最缺粮草的时候。

葛武成抬手将信接过来,看着信戳上面印的“沈家商号”几字笑了几分,他长久绷着脸,突然笑一次也不知如何笑了,难看得很,刚握过刀蓟打完仗的手灰黑灰黑的,小心地揭开信戳,抽出里面的信。

一字一字地读,等看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葛武成从信里抬起头眼底有些湿润。

“他们在渝州如何?”葛离问道。

“很好。”

谁能想到羌族伙同边境军短短半年就吞了西南大半领土,谁又能想到沈文宣无权无势也在仅仅半年内就控制了渝州。

“送信的弟兄们如何?”

葛离:“从渝州至此多有阻碍,听他们说人数少了近一半。”

葛武成:“好生安顿他们,等明日我们再和那帮狗贼闹一场,转道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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