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子柏颇为不悦,要挣开她的手。
女子当以矜持为贵重,公主今晚的话太过惊天骇浪,不要说保守的南朝,就连如今风气开放的北朝也是容不下此等女子。
她穿着一双珊瑚绒厚底鞋踩在雪地,本来就站得不稳,再被他甩开,身子不小心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街上本来寥寥无人,北风吹得她的青椒色斗篷扑起。玉澜公主头上的古铜色钗沾上雪花,半只鞋子湿透了。
他不是有意的。
他记得并没有使用力气,想不到却令她跌倒了。
孟子柏见公主实属狼狈,连忙蹲下去拉她一把。
“我不。”公主拍了一下他的手,以示拒绝。
公主不顾雪花洒洒,干脆在街上的雪地睡了起来,她伸出手半枕着,以雪地为铺,大地为被,看得他咬牙切齿。
她手腕的衣裳都湿透了,不冷吗?
现在北风天气,四处飘雪,冷冻异常。
不可能不冷的,她在逞强!
“公主不愿,属下只好用手段了。”
孟子柏脱下披风,包裹住她的身子,一把抱在怀里。
“公主衣服湿透了,回马车里换一件吧。”他知晓公主的马车上带有衣衫,便快步走向马车。
雪花飞舞,北风呼啸。她冷得咬住下唇,就算再冷,也要挺下去。因为她尚有个计划没完成,绝对不可以“丢了芝麻捡西瓜”。
大雪满天,厚重如鹅毛。迎面走来一位宫女,双辫发髻,清秀脸蛋。孟子柏认得她,她是公主身边的绿翠。
“公主,前面的路被大雪掩盖,马夫说看不清路。”
怀抱里的人儿在哆嗦,孟子柏当机立断:“既然如此,今晚公主就由在如意客栈就宿,由属下来保护公主安危。”
玉澜缩着脖子,正欲说话,但孟子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作三两步,寻找了如意客栈,包下一间厢房。
她换洗一番,妙曼的身影在暖黄的灯色下,自有一番风情。
玉澜公主赤着脚,踩上海棠花棉被,客栈的床发出一阵声响。
“嘭嘭嘭嘭嘭……”
门外响起一阵着急的敲门声:“公主。”
铜镜里,一张花容月貌映在里面,朱红色的唇,眼波流转,束带下楚腰纤细,一袭淡紫色的素静暗花衣裙仿佛花团里耀眼的牵牛花,别具一格。
“公主,你没事吧。”孟子柏听到公主房中的异常,内心焦急,可没等到公主没有出声,他踢门而进,握紧腰间的剑。
暗角里,一个银色的熏香炉发出一圈又一圈的轻烟,他担心屋子里有贼人,所以快速扫了一眼屋子里面。
“你何故进来?”公主显然大吃一惊,站在床上惊慌得手忙脚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只脚踩空床沿,身子不由得扑了下去。
眼看她要磕在地上,孟子柏大步一迈,稳稳地接住了轻盈的身子。
孟子柏低头,她的神色有几分慌张和害怕,衣领口微微爆开,那凝脂一样的皮肤白胜雪,他脸色凝重,视线移向别处。
“公主,属下刚才听见你房中传来异常,所以才不请自来。”
他缓缓解释,动作温柔地将公主放下,公主的淡紫色衣裙极致优雅,一件平民女子穿的的女裙,她穿得贵气万分,附上一头乌黑长发及腰,简直美艳不可芳物。
玉澜公主光着脚丫,地上的砖子光滑发凉,此刻寒气从脚底传来。
她“咦”了一声,正好跌进一道墙上,她挤着眼揉着额头:“你抱我回去。”
也许是公主的语气略有撒娇的气味,他想拒绝,可一看她脚下,他又不忍心。
他将她打了一个横抱,送回床边,放下时发现怀里的人儿紧紧绕着他的脖子。
玉澜公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硬地扯着他的脖子,两人一同滚进海棠花棉被里。
他吓得连忙爬起来,可惜太迟了,玉澜公主抢先他一步,半只身子压迫过来,弄得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孟子柏张了张嘴,不敢说话。
“我的孟禁卫,本公主说过,我这人不喜成全别人,一则是毁掉他,一则是得到他。”
“你想选择哪种?”
公主的唇离得他最近,香气扑鼻,他知道,这是公主身上的白茶味。但亦是这心仪的香味过于浓郁,他有一阵眩晕感。
于是,孟子柏眉心紧紧拢了一下。
他感到不太好,体内有种热源不断升高,手抓住被子的青筋暴露起。
“公主所指是何故?”孟子柏觉得有些不妥,也不合礼仪,大手一按,强行推开压迫他的公主。
玉澜公主脸色变了变,想不到他已察觉,再让他走,便是她的过失了。
重新站起来,孟子柏暗吐了一口气,一边作礼一边退了两步。
他依旧是那样的清风霁月的样子,淡淡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公主。
公主打的是什么算盘,他清楚得很。
玉澜公主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她以陌生的眼神盯着他,语气不悦:“你过来。”
“属下恕难从命。”他作揖要告辞。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