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忘,那就收起你的儿女情长,和我一起为她报仇。让这世上负她的,欠她的,伤她的,都得到应有的报应。”琉璃靈切齿磨牙,狠戾的眼神慢慢变得缥缈。
“我杀不了墨凉。”我夷犹数度,缓缓开口。
琉璃靈狞笑道:“云宿,那年在生死林,你师父就不该豁了命去救你。”
“琉璃靈,五年前蓬莱大战,师父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人在何处?时隔五年,你突然现身,口口声声为师父报仇,要我谁知道你是为了给师父报仇,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我将师父的排位举得更高了些,恨恨道。
琉璃靈钳住我的后颈,用力将我往下摁压。
膝上的银针又往骨肉里钻了两分,我咬紧牙关,单薄的秋衫被汗水打透。
琉璃靈挑起我的下巴,恨声道:“那时我回了趟漠北,受到小人算计,废了一身武功。不然,以我的身手,替影儿报仇,何须要等蛰伏这五年!”
原来如此。
“云宿,我不为难你,你也无需怀疑我。”琉璃靈阴森森一笑。“你替我给剑城白老庄主送一样东西,我便放过墨凉,是生是死,看他造化。”
我咬牙一笑。“堂堂鬼门,却连一个信使都无,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少废话!”琉璃靈冷厉道。“这封信,你是送还是不送?”
“送。”我娇媚一笑。我明知他肯定还有其他算计,但念着他的条件,还是想都没想便应承下来。
毕竟,剑城之行我是不得不去,白老爷子我亦是非见不可。但这件东西我不送,他自有千百种法子送给白老城主。
那便不如我去送,暂时稳住他。
一阵阵厮杀时从巷子的深处传来,愈来愈近。
琉璃靈咒骂了一句,将一块湖蓝色的半月玉佩系在我颈上,告诫我跪足一个时辰,自祠堂后门离去。
我低着头精细打量,并未瞧出什么名堂。
琉璃靈走后,正门又尖锐的吱嘎一响,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匆匆赶来。光听脚步,便猜出了脚步的主人。
我把玉佩藏入衣内,将牌位往怀中抱了抱,正好用长长的袖子将牌位上的字挡住。又撩起裙裾将扎满银针的蒲团遮住。
白逸尘疾步进入祠堂,止步片刻,又绕到我前面,抱着臂冷冷打量着我。
我坐直身子,垂下双眸不去看他。
“云姑娘,你可真够纠结。”他冷笑道:“接纳墨凉,放过轩辕破,却又处心积虑在这里立起一个祠堂。”
“白公子若是觉得不妥,大可以押我去见陆荆。”我淡淡道。
“你——”他拂一拂衣袖,冷哼一声。
“白公子若不想押我去见官,可否离开这里,让云宿同师父好好待一会儿。”我漠然道。
他冷冷一笑,半蹲在我前面,星眸里满是不屑一顾,轻蔑道:“在运城,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待哪里便待哪里,连陆荆也不能多说什么。我不走,你又能奈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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