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重要了,你,还有你们,在我等眼中看来,却全然不过是一群可怜虫罢了!”
“什么!你说什么!大胆!安敢如此!”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众人心中怒火,然而还不等他们上千,方晓却是将手中提着的大斧重重的在地上一磕。
顿时,金铁与青石交击的脆响,便回荡在众人耳边:
“汝等口口声声说北地秦军,乃是显贵之后,帝国蛀虫,可我等在北地与匈奴,东胡等草原蛮夷浴血奋战之时,汝等又在何处?”
声音冰冷,说到这里,方晓默默点了点头,眼中似有恍然升起:
“是了,汝等在这岭南之地,南海郡城中,随着你家将军,安然享乐,割地称王?”
“你……”
听见这般侮辱话语,下方顿时有人按捺不住,持着兵刀,就想冲过来将方晓直接格杀,可刚刚迈出一步,顿时耳边有鸣镝响起,随后“夺”的一声,就见数十羽箭,正正的定在了身前。
“这就怕了?我等在阴山草原上,与匈奴人作战之时,冰天雪地,弩失横飞,同袍与敌人厮杀时,甚至血肉都冻在了一起,汝等可曾经历过?
当时,汝等恐怕正在这南海郡中,安然度日,时不时与被打的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的越人,互动一下也便是如此了罢?
可汝等可曾想过,岭南以北,关中祖地,正遭受着何等劫难?天下板荡,黔首蒙难,汝等仅仅听信赵佗之言,便对朝廷心生愤恨,莫非汝等将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全然跑在了脑后吗?”
方晓这话落下,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最后一句话,的杀伤性实在是太大了。
这也是赵佗一直竭尽全力宣扬朝廷不好,蛊惑人心所要竭力避免的事情。
毕竟他麾下的秦军,大多都来自关中,战士们的思想之情,自然是赵佗心中忌惮。
“你………你真来自关中?那将军可否告知,如今关中到底如何了?二世皇帝胡……”
终于有人忍不住动容,出言相询,眼见如此,方晓眼底为不可查的放松了些许:
“胡亥?胡亥已然被诛杀,如今关中安泰,咸阳安定,黔首百姓,除却劳作之外,日日都去阿房宫前的英雄纪念碑祭拜,世道正在日渐便好!”
“真的?那如今皇帝是何人当的?又是谁诛杀了胡亥?”
这话,让围攻驿馆的军士们,一时间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则是愕然的难以接受。
无他,这和赵将军宣扬的太不一样了。
“公子扶苏!”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都显出了茫然与震惊:
“公子扶苏?他不是早死了么?”
“若你们不信,自可背上出岭南,待到平定天下之后,返回关中一瞧便知!”
眼见如此,方晓大手一挥,但心中总是感觉有些奇怪,毕竟是自己夸自己,脸总是还得要的。
“说到底,却还不是想要我等出岭南与楚人交战,而后做咸阳的炮灰!”
正当此时,众人背后,一个冷清傲然的声音陡然传来,军士听见这声音,豁然扭头,旋即躬身下拜:
“将军,将军!你回来啦!”
站在门前方晓抬头看去,就见迎面走来一位面色黝黑,气度不凡,但眼神却充斥着阴鸷的将军。
“说一千道一万,你口中所说无凭无据,你说你来自北地,如何证明?你说咸阳胡亥伏诛又如何证明?
最可笑你说的死人复活,并且坐镇咸阳,你又如何证明?咸阳想要让岭南军士替朝廷卖命,却连最起码的诚意都不难出来,难道仅凭几句话,就想要我等离开此处,去步任嚣将军的后尘吗?”
赵佗突然出现,顿时稳住了有些浮动的军心,看着众人朝自己下拜,眼中明显有得意闪过,旋即一指方晓高声说道:
“使者,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罢,若你想要岭南秦军背上,除非你口中所说的公子扶苏,能够亲来………”
“赵佗,你看我是谁!”
赵佗说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站在方晓身后那几人脸上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正感奇怪,突然就听见那手提大斧,脸上带着面具的将军,爆喝一声,旋即就看他一把揭掉了面具,漏出来一张让他怎么都想不到的面孔。
“扶苏!不可能!你怎敢,你怎能,你怎会亲自犯险!”
“扶苏”的出现,让赵佗震惊不已,他自然是知道天下大事的,在他看来,公子扶苏得了咸阳,得了大半的天下,又怎么可能犯险来到岭南,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赵佗震惊之语,让在场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大骇之下,呆若木鸡,纷纷看向面具后那张“传说中”的面孔。
“他是扶苏?他……他就是大秦新的皇帝?”
“皇帝,居然亲自来到了岭南?”
在得到身份的确认之后,军士心中的怨念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激动与荣耀,当然还有对赵佗欺骗的愤怒。
“不好!”
眼见如此,赵佗顿时大惊,作势就想要说些什么。
可他刚一开口,突然就见眼前有一道明亮的光华闪过。
大斧饥渴,无双神技,斩杀赵佗,真真是大材小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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