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先是算错“皇太子”绝没有道理亲自来南海郡,紧接着他又没有料到“皇太子”会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对他出手。

于是这位日后的南越武王,就彻彻底底的悲剧了。

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直到死他的脸上都带着震惊于不可置信的表情。

“咚”的一声,头颅砸落在地面上,溅起阵阵尘土,看着双目圆睁的赵佗的死相,方晓默默摇头,旋即抬眼扫过兀自被震惊,不信与即将爆发出愤怒的岭南秦军们,当机立断,口中轻喝:

“赵佗谋逆,今我以大秦镇国皇太子身份,依秦法将之处决,汝等可有不服!?”

在这个时代身份名头,甚至往往比刀剑还要厉害的多,别看这些军士们之前一口一个胡亥叫着,若胡亥未死,并且真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些军士,恐怕立时便会双腿发软,而后露出不知所措的惊恐表情了。

现如今,方晓的身份在赵佗死前被他亲口承认,再加上他搬出了秦法,于是这些军士自然不敢有所轻举妄动。

但赵佗在岭南经营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人对他忠心的,话音刚落,就见随着赵佗前来的部将之一“呛啷”一声抽出腰里长剑,稍稍犹豫,以剑指着方晓,便故作镇定道:

“我不服!即便皇太子亲来,但你说赵将军叛国,他便叛国了吗?难道便不需要证据,不需要事实?”

“大胆!”

不等方晓说话,身旁甘平立时爆喝一声,但见方晓微微抬手,甘平这才收声而后怒视对方,状似一只随时暴起择人而噬的野兽。

“你以剑指我,莫非也想做乱?”

眼神微微眯起,扫了对方一眼,久居于高位,不知不觉间方晓身上凝聚的气度威严,便并非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说话的裨将被他目光一扫,顿时双腿有些发软,手中的剑也不自觉的垂了下来,但到底还是强撑着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赵将军带领我等于岭南披荆斩棘,降服越人蛮夷,就算有过,但却也罪不至死,如今殿下方一到此,便不由分说直接将将军斩杀,莫非我等都是朝廷的棋子吗?朝廷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立刻做什么,只要稍有不慎,之前的功劳便一概不论?我不服!不服!”

说到后来,这裨将仿佛自己被自己洗脑了一般,越说越激动,握着剑的手也是渐渐稳定了起来,而因为他的话语,那些原本陷入震惊与惶恐之中的军士,眼中也显出了悲哀的神色。

对与赵佗的死,他们似乎感同身受。

“你不服?”

方晓眼底闪过冷笑,旋即上前一步,直视对方:

“你说赵佗披荆斩棘,压服越人蛮夷?那你又将屠雎、任嚣二位将军放在何处?

即便赵佗有功,但天下板荡,任嚣将军临危受命,北上击贼,而后光荣战死,乃是大秦的英雄。

可赵佗做了何事?明知关中罹难,父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却意图将这岭南完全封闭,而后带着大秦的战士们,替他自己开疆拓土,恐怕待到岭南真正平复之后,赵佗便要自封为岭南王了罢!”

说到这里,方晓冷哼一声,旋即看着对方,再次说道:

“这位将军,莫非赵佗许了你诸如开国大将军一类的职位?是以如今赵佗身死,你才这般愤慨与……惊恐?”

“你……”

仿佛是被看穿了心事一般,那裨将在方晓的话音之下,蹬蹬后退两步,但旋即脸上就闪过了狠辣之色,手里宝剑一挥高声厉喝:

“兄弟们,扶苏不仁不义,一来岭南便诛杀功臣,给我们扣上逆贼的帽子,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既然听他的命令出岭南当炮灰是死,真正叛国也是死,那还不如就地将这扶苏格杀,然后在岭南逍遥自在!

兄弟们,有愿意干的………”

这陷入了疯狂的裨将,口中厉喝着朝着方晓扑了过来,他丝毫没有发现,身后几乎没有几个人跟随。

还不等扑倒方晓近前,就听见阵阵鸣镝响起,而后这裨将就被射成了筛子。

“报!太子殿下,白翼将军已经带着大军,以出其不意之势夺下了两方城门,并且宣扬殿下已经入城,如今南海郡,泰半已经归附!”

正当此时,远处有急切的马蹄声传来,旋即就听见游骑高声向着此处禀告。

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白翼早在赵佗出现之前,便已经悄然离开,并且在布置之下,里应外合,对城门发起了奇袭,如今有这般收获,方晓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白氏玄甲还从未让他失望过。

“汝等可愿臣服?而后与秦共战,重现始皇帝一统天下之伟业?”

“我等……愿意!”

…………

急切的马蹄声,在原始丛林之中开辟好的道路上不断奔腾,骑士驰骋了近三日的时间,终于眼前茂密的丛林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片被开垦而出的田地。

放眼望去,在田地里耕作的大部分却都是一些身上胡乱披着衣甲的战士,这些战士。

骑士没有停留,而是很快的掠过片刻之后,眼前便有一座小城出现。

“快通禀象郡守,有紧急军报,自南海郡而来!”

及至城下,骑士装模作样的高声呼喝,片刻之后对过验传,骑士便纵马直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