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慕南风怒火中烧。

师尊几时哄骗过他——

“我就是你,又怎么会骗你。”心魔蛊惑着,“他若是真信你,为何瞒着你他的体质,又为何宁肯躺在你怀里,也不愿意把天罚的真相告诉你——他不过给了你些微甜头,你就乐得做他一条乖狗……可真丢人。”

“你想做狗也无妨,就是狗也有个想日主人的愿望嘛……我最了解你了。”心魔桀桀笑着,用与慕南风相同的声音,体贴地为他解决问题,“把身体给我——你不敢当的疯狗,我替你当。”

慕南风眉心,心魔印愈发张牙舞爪,红得能滴出血。他阖上眼,如同真被素弦指尖的魔气束缚,身子紧绷着,一动也不动。

身上人呼吸沉重,藏着深恨,仿佛下一刻就要生吃了伤他的人解恨。若非他伤口还在流血,又有魔气牵制,无法动弹,素弦毫不怀疑他会暴起伤人。

素弦松了口气。方才无法控制身子,顾不上让慕南风闪开,全心全意都控制着身体,别伤他太重……还好,慕南风还有力气恨他。

在昏沉中,一股凛冽的杀气,直直朝着他们袭来。

此招凶险,不能打在南风身上。他方才拼死克制住自己,没往慕南风要害伸手,这道攻击却狠辣极了,直取慕南风的心脏。

来不及思索杀招从何而来,素弦用尽全力,翻身撑住手臂,护住慕南风。

杀招袭来,直直没入素弦的身体。他闷哼一声,唇角洒下一串血珠,再也无力支撑,软倒在慕南风身上,没了声息。

“……‘师尊’?”在他身下,慕南风缓缓睁开眼睛。眉心的心魔印已淡去,他眼中却满满闪烁着兴味与侵略性。

只在看见素弦灰败面色时,瞳孔微缩。

——醒来的是那只魔。

·

片刻后。

“尊者?”门外传来虞溟带着询问的声音,“尊者……您还活着吗?”

门内毫无动静。

虞溟冷笑一声,擦干了唇角的血迹,推门而入。

他这具身体由木精制成,只留了些许精血,其余都是木头。那饕餮尊者打他到吐血,虞溟元气大损,早就想着在他身上找补回来。他在外面等着小炉鼎对饕餮尊者动手时,已经想好了,那饕餮尊者在淫.玩里死去,那活儿还硬着,让他的好炉鼎套一套,吸光了饕餮尊者的修为再供给他。到时候,他便可以取那尊者而代之。

就连强大的魔兽也会为他所用……这是天在助他!

屋内的血腥味儿,比他前一次来时更浓了。那两人身体交叠着,全无力地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虞溟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可当他扫到素弦压在慕南风身上,为慕南风挡了一击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冷笑一声:“才刚被.操,就对姘头有感情了?看着那么贞烈,还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表子。”

到底心疼他还没完工的炉鼎,生怕他方才的杀招把素弦打坏了,再也无法给他采补,虞溟快步上前去,心疼地剥开素弦与慕南风。

他伸手的那刻,一道剑光闪过。

木质的头,骨碌碌滚落在地,眼睛还睁着。

虞溟身首分离,身体没了核心,顷刻被剑意绞成粉末,只剩一个头在地上滚着,灵巧地躲开素弦的剑光。

素弦跪坐在地,全身颤抖,握剑的手却还很稳。

“……畜生。”他喃喃着,“畜生。”

冲天的灵力封锁了整间屋子,素弦目光涣散,出剑却极准。一息之中出剑百余次,每一剑都蕴含着刻骨恨意,恨不得劈得虞溟身魂俱灭。

这炉鼎怎么还会有反抗之力——虞溟没了身躯,功力大损,几次躲避不及,鼻子被削掉,耳朵只剩了半只,脑袋被开了瓢,汩汩朝外流着精血。虞溟愤怒之至,他蕴养了百年的精血,就这样功亏一篑!

这女表子竟然如此对他,是还没尝够炉鼎印的厉害!

他心念一动,素弦身上的殷红痕迹,便仿佛活过来,仿佛无数荆棘,要捆缚住他的手脚,将他手脚大开地吊起。

素弦的动作明显迟滞了,只勉力抵抗着,抵抗的动作却越来越微弱。素弦本就生的精致,行止自有风骨,如今被强迫着往男人身上按,更让人热血上头。

那颗丑陋而残缺的头颅,露出牙骨大笑着:“女表子,这么激动,还以为自己算个人呢!你可听清楚了,老夫是你的主人,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让你被狗操,你不能爬去找人!你想站起来,站起来干什么?赶紧坐下,你不是喜欢被死人操吗——别拿出来了。”

巨浪般的压力,压制着素弦,推着他往慕南风那处坐。他勉强撑着身子,没有坐实下去。

素弦满心只有杀意,只觉虞溟聒噪,身下硌了一下,也没反应过来,仍稳稳握着剑。

以精血为引,未必不能突破炉鼎印,即便只有片刻,只要能杀了那畜生……素弦仰起头来,眸子无情地盯着那颗头所在的方向。

他运起灵力,以气血逆流冲破经脉,准备逼出精血——可气血刚刚涌起,他便被人拦腰扯到了怀中。

好烫。素弦喉头微动,挣扎着起身,却被人箍得更紧。

“想死?”附身在慕南风身上的那只魔,终于无法再隔岸观火,咬牙切齿地搂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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