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去过南魏良渚。”

“这便是了,她只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算是卫琅的过去,过去的已经不作数了,你还担心什么。”

“如果那个棠硕公主有一天回来了,那我该怎么办?”

男子摇摇头,笃定道,“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虽然南魏和东胡相距甚远,可若是郡王将南魏打下来,他们就又能见面了。”

“棠硕公主即墨苒,已死。”

她怔住了。

原来,卫琅怀念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一直在和一个死人争宠。

公主苦笑道,“那我更不可能赢了她。”

“人都死了,还怎么和你争?”

“若是国师尚且可以一争,但若是他爱的人已经死了,那他便永远也不会忘记她,也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袖袋中有东西翻动,公主指了指,“这是什么?”

一颗透明的水晶球从他袖袋里落到手心,他将球抛掷空中,那球便映照出一副光景。

一个手持折扇在窗前插花的男子,不远处是一个在院内树下翻书的男子。

公主看了一眼,道,“这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监视?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偷窥敌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是你的敌人?”公主诧异,看样子也不是坏人。

“也许吧,我不确定。”

“你偷窥别人,这样不太好。”她又看了几眼,道,“那树下的男子,我觉得很眼熟。”

他不信,“你认识他?”

“应该,我记性一向很好,许久前见过的人仔细一想还能记得他那日穿了什么,说了什么。”

“你这天赋,算是过目不忘吗?”

“没那么厉害,只能记个大概,要是用在看书上就不行了,否则早就把那些先贤的书记得一清二楚了。”公主谦虚道。

“他是季离忧,是良渚季家的孩子。”

“季家,是良渚的世家之一。”

“你知道?”

“季司空似乎还来过北丘给先王拜寿。”

“你说的季司空是哪一位司空?”

“季斐裕,字伏微。”

“原来是他,季离忧是他的孙辈。”男子将水晶球收了回来,道,“你怎么会见过季离忧呢?他一直在伯虑长大,按理说应该没有离开过伯虑。”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面容很熟,我像是见过他好几次,但他又全然和我记忆中的他不太一样,好像是眉眼又有些变化,这样吧,你给我几天想想,我想明白了再同你说哪里见过他。”

“不必,你见过他或者没有见过,对我来说区别不大,不必多想,今日之事也不要外传。”

公主说可以,“除去这件事,你需要我帮你做别的事吗?”

“你能替我做什么?”

“例如,帮你约见国师大人。”

“我为何要见她?”

“因为,你喜欢国师大人,不是吗?”公主肯定。

“你要是把你这份聪明用在争宠上,卫琅恐怕早就是你的掌中之物了。”

她刚想反驳,面前便不见人影。

院外忽有女子的哭泣声,细细一听,约莫三四个女子都在哭,都是惊骇到了万分,不自觉的放直了喉咙惨叫了起来。

季离忧重把灯点燃,敲了敲墙壁,不知说书人听见了没有。

见无人回应,他便想着自己去前院一探究竟。

刚打开门,便见他打着哈欠站在门口。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季离忧开了门让他进来。

他摇头,“我屋里有飞蛾扑腾,本想点着灯叫它自己往火上飞,了结自己,可想想又觉得残忍,故把灯又熄灭了,可它在我耳边飞,真叫一个吵人。”

季离忧举起炯炯作光的一双眸子,向着外面望了去,“不知前院是发生了何事,哭得这般凄惨。”

他扯着季离忧的亵衣,“别管了,睡一觉起来,什么事都没了。”

季离忧道,“你先去睡,我总是放心不下,我去看看就回来。”

见他非要去,他也只好跟着前去。

季离忧刚到前院早见人群中直挺挺的立着一个人,两眼满挟凶光,目不转睛地向着季老夫人瞪眼。季离忧惊奇不已,季善敬居然也敢如此以下犯上看着老夫人。

一和季离忧的眼光触个正着,季善敬像已是发了疯似的,大笑起来道:“哈哈,你们都是一伙的,只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祖母明知道她会有危险,还设法让我离开了她,硬生生把她的活路夺了去,你们把她的一颗心,在锦匣中藏了起来,供养在宫里,当作祭兵刃的祭品,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