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口应下“成,就让她跟霜降一起睡,要说起来,俩孩子跟亲的一样”

回了家,才想起来中午饭都没吃,她爹早就回来搁家等着了,煮了一锅粥,看后面跟着贺云香,怕这晚饭太简陋,还有些不好意思。

张氏吃完饭,才提了一嘴,贺家嫂嫂生的是个儿子,小猫般大,哭声也小,现在还不能见风见寒,一点冷气都不能沾,只能等再养大点看能不能壮实些。

“咱家还有三只老鸭吧明天送两只过去,今儿实在惊险”

“就两只了,前儿大哥他们回来,杀了一只”何霜降心里数了数自家鸭子,回了一句。

“那就全抓去吧,老鸭汤喝了大补”

何霜降想想今儿还有些后怕,想到她娘生石头也是早产

“娘,你那会儿生石头,也是这般遭罪吗?”

张氏笑了笑“那比你师父好些,我那会儿都九个月了,摔了一跤,原以为不行了,也亏的石头命大,自己也想着出来,我们娘俩这才捡了一条命”

见何霜降跟贺云香都皱着一张脸,又赶紧说道“嗐,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

何大牛抽了口旱烟,似乎也有些心有余悸,那会儿产婆也问他是保大保小,最终幸好,都平安着。

临睡前进西屋看了一眼,从墙里扒出来的东西都还在,现在还不好讲,等明天得闲再说这回事。

虽说二人关系好,但要说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还是头一回,似乎躺在一起,话更多了些,白日里不好意思提的话,到被窝里讲个不停。

“今儿瞧着嫂嫂生孩子,才觉着我娘不易。”贺云香心有所感,歪着头看何霜降。

“可不是,要我说,以后不生孩子才好……”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仔细婶子听了骂你。”贺云香揪了一把她腰间软肉“河对面那家,叫兰花的,跟怎么一般大,叫她爹娘给了个老跛子,那跛子我小时候还见过,可凶了,唉,兰花真可怜……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能嫁给什么样的人……”

“兰花她娘真不是个东西”何霜降愤愤不平,可惜也没办法,这都是人家家事,她们根本没法子插手。

“可不是,那你说,你以后得找个啥样的?”

“我?不知道,长得要俊俏……其他,再说吧”

……

聊着聊着,话头也不知道扯到哪去了,再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贺云香急着回家看看嫂子怎么样,一早起来就家去了。

昨儿地里头活还没干完,爹娘一早吃过饭就去地里了,何霜降本想讲一声昨个儿从墙里头抠出来的信,还有那两张五十两银票,也都没来的及讲。

中午送过饭,在外面这事儿也不好说,想着等晚上再讲,没想到大哥下午回来了,就他一个人,石头还得上学,不得闲回来。

得知何大郎明儿不走,张氏晚上还匆匆忙忙杀了只鸡。

何大郎这一趟回来,原来是张茂祥那事儿有结果了,他自被抓起来,就时清醒时糊涂,口中还一直说自己杀人了,光棍一个,家中也没人,村里都怕沾惹上麻烦,也没人给他作保。

县太爷第二日就审了这桩案子,张茂祥在衙门里突然清醒了,见到县太爷,当即吓得屁滚尿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了,哭爹喊娘的认罪。

“认罪?要说这偷盗,不该吓得这么很吧”

何大郎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何止,我这说出来怕是爹要难受了”

何大牛奇怪“怎么?”

“他认得可不是偷盗这罪名”何大郎面色逐渐严肃“他说姑老太太是他杀的……”

恰逢何霜降刚把鸡放进烤炉,听见这话,又绕道西屋去把姑老太太留的信跟荷包拿来。

“这不可能,再咋也不会杀人,况且这张茂祥说起来跟咱们姑老太太还沾亲带故的……”

“爹,娘……大哥说的是真的”一进门听到何大牛说这话,她手中拿着的荷包就递了过去“我昨儿从西屋里翻出来的,看这字迹,应当是姑老太太亲笔”

何大牛见到那荷包,就信了七八分了,荷包是姑老太太当年从沧州带到扬州的。

小心翼翼把里面东西拿出来,见到银票时吃了一惊,待看到信,也没功夫吃惊了,展开信纸,眯着眼睛,对着光,仔仔细细开始看。

张氏不认字儿,只等着自家男人看完给她说,何大牛一直皱眉,不出声,何霜降也不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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