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墨璃斜斜瞪了他一眼,心中好笑,不明白他的醋意怎会这么大,简直就是个醋缸,时刻都在往外冒酸味。

韩勨将她楼进怀里,低声说道:“我还是相信阿璃的,阿璃定不会舍得让我难过的,是也不是?”

丹墨璃未答他的话,只是任他搂着,又拿起针线将那个连心桃叶的荷包继续做完。

第二日,天色阴沉,被细雨润湿了一整夜的地面变得泥泞不堪,就在丹墨璃以为那驸马爷今日许是不会回时,就有人扣响门扉。

韩勨正在书桌前整理旧事笔记,闻听得敲门声便出去开了门,今日地面泥泞,又时而会有向丝细雨飘来,不适合再坐在院子里,他便直接将人迎入屋里。

丹墨璃送上待客的茶水与点心,却未再转身离开,反而是低眉顺目的站在了韩勨的身后。

“不知唐翼你的身体这一段时日里可好?”

唐翼心中疑惑,虽不明白所为何事,但也还是如实照旧的说道。

“我的身体一向如此,不好也不玩,只是初到江南之地,又恰逢梅雨时节,昨夜心中有些烦闷,今早起来喝了喝,眼下好了不少。”

“是我疏忽了,昨夜风雨乍起,我应当去你小院里看望的。”韩勨知是自己疏忽了,不由得愧疚。

唐翼却不甚在意,反而安慰韩勨起来。

“我这是旧疾早已习惯了,醒来吃一付药也就好多了,你又不是大夫,来虽了又能如何,如是夜深雨漏你再伤着了,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我虽不是大夫,可我家夫人却是,不瞒你说,我只字未提过你的病情,她是这几日隔窗相望时看出你身体有所不妥才问了我。你若信得过我,不防让阿璃给你把脉问为诊一番,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唐翼惊喜的看向丹墨璃,立即起身躬身施礼,“如此便有劳嫂夫人了。”

丹墨璃忙屈膝回礼,谦虚道:“不敢,只不过是乡野间的一些不手段,难蹬大雅之堂。”

“我这是天生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自小便不会吃饭时就开始先吃药了。不瞒嫂夫人,我如今五味已失,多美味的东西在我的嘴里都尝不个滋味来。”

唐翼无奈的低叹,若非他是出自官宦之家不会短了银钱,才能用成堆的上好药村续着命,换作了百姓人家里,只怕他不及出生就胎死腹中了。

“即使是先天带来的,想必这毒该是用在母身,虽说救治及时暂且保住一命,但毒素积郁在体内,又有了身孕,才转嫁到了胎儿体内。”

唐翼震惊,若方才他只是客道,未曾相信,如今已是将信将疑了。

“你怎知我是中毒,而不是先天不足的病弱之躯?”

他的身体还关乎着一段皇家密辛,除了官家并太后外几乎无人知晓,也因着有关皇家颜面所以不得对外乱说,那个太医便只能以先天不足之症来医治。因而才导致他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近两年更是每况愈下。

而眼这位山野村妇不过只是隔前瞻窗户远远看了几眼,就能看清他身体的真实境况,果然还是高人在民间。

唐惭突然觉得不虚此行,他的病或许有得医治了。

只是对于病因,他犹豫起来,不知能不能说与他们听,万一再为他招来祸端,那岂不是要连累好友此生难安了。

思索至此,他反而踯躅不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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