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度言,他究竟想干什么!”

蔡家大宅里,蔡次膺看着桌子上那杯茶水,脸上怒气冲冲,毫无平日里的博学形象。

在他身前,蔡家大管事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不说话,两只手恭恭敬敬地放在身前。

不久前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那度言入宫之后便进了御书房,与魏帝交谈许久之后才离开御书房,在此之后他都住在宫中,不与任何人相见,只是魏帝闲来便要去那院中与度言探讨佛理,如今已经是半月有余了。

虽然一切都是按照蔡家设想的方向发展的,但是他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意思,反而很是惶恐。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度言入宫之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仿佛翻脸不认人了一样。就连因为送上大佛而备受宠爱的蔡贵妃,这些日子里也无法见到度言。

仿佛度言不存在一样。

这种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受,这让蔡次膺根本无法得知宫中是个什么情况——这对一个心中有鬼的人是莫大的折磨。

但是度言的作用是明显的,这些日子里京城无人不知“佛门”一物,就连菜场买菜的老妪都知道佛陀之说。甚至于蔡次膺已经探听到了消息,魏帝已经责令工部那边寻址建设佛寺了,供奉的佛像便是那尊琉璃佛。

虽然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但是蔡次膺的内心还是不安心——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一样。

抛去这些思绪,蔡次膺看着眼前的大管事,问道:“钱庄那边如何?”

“已经有不少百姓将自己钱财存进钱庄了。”大管事垂手回答道:“主要是老爷找了些士绅宣传此事,效果很大。”

“有银子就好。”长舒口气,蔡次膺放下心来:“老二呢?他还是那般模样?”

“老爷明鉴。”大管事点点头:“二爷这两天还是一直在勾栏里没出来过……依小的看,二爷恐怕是心有怨怒。”

管事的是个聪明人,知道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这些天蔡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在做,原本一直管着生意的蔡家老二因为看不得蔡次膺动钱庄的银子,自己赌气去了勾栏听曲儿,眼不见心不烦,已经好久不见了。加上他对度言一事很是不满,蔡次膺也是有些不高兴,也乐得见自己弟弟不在家中。

“传人给他带个口信,让他回来。”蔡次膺一摆袖子,有些愠怒道:“天天待在勾栏里,成何体统!”

大管事点头称是,将此事记在心里。

“东霖呢?”

“二公子这些天一直足不出户,每日只在书房里看书写字,看上去是听了老爷的劝告,浪子回头了。”那大管事提起这个,脸上就挂满了笑容:“老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蔡次膺阴沉的脸上总算是露出来一点喜色——这家中还是有人听自己的。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既然如此,再关他两日放出来便是。”

……

魏都之中某处勾栏里。

面相清瘦的蔡家二爷坐在窗户边,手里端着酒杯,时不时的往下面看去。在他面前,摆着一盘花生米,还有几盘青菜,可谓是清淡的不能再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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