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说笑了……”度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是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度言,魏帝将手里的奏折甩到了地上,好巧不巧地就落在了度言的面前。
度言一下都不敢动,全无高僧之样。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一份奏折,因为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就这么被人揭露了出来。
“谭虎鹏,柳州人氏。”一边,手持拂尘的喜宁声音尖细地说道:“是也不是?”
不等度言回答,喜宁就继续揭发着度言的老底:“据说你少时随人前往西域,自此之后无影无踪。所以,你是大魏人,而非西域人,是也不是?”
“是……是……”那度言背部已经看见了湿痕,那是汗水打湿了袈裟里的僧衣。他双膝跪地,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此乃蔡次膺一人之计,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陛下明察!”
说着,他狠狠地在魏帝面前磕起了响头,生怕魏帝一声令下让人把自己给剁掉。
魏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望向喜宁。喜宁会意,上前一脚踢在度言的腹部:“你可知奇骏乃是何罪?”
度言吃痛,但是却不敢发出一点,只能弓着身子缩成一团,脸上还不敢露出一丝不忿之色。
轻轻教训了这个胆大包天的货色之后,喜宁重新站回到了魏帝身边,一言不发。
“蔡家因为什么找上你的?”魏帝手里的佛经又是翻过了一页,漫不经心地问道。
“草民……草民当年随着那商队前往西域,路上商队被马贼所劫,草民与商队失散。小的被马贼裹挟如西域,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后来小的在西域遇见一老僧,小的见他有些金子,于是留下侍奉他。过了些年那老僧死去,仅仅留下了一件袈裟还有数本佛经。小的幼时家中有余财,因此读过些书。加上随掌柜走南闯北,也是通晓些西域言语。草民见西域僧人容易得到钱财,便接着那袈裟扮作僧人。”
“前些日子蔡家找上草民,要草民入宫欺骗陛下。小的本是不愿,但是奈何蔡家以性命相逼,草民是在是无可奈何啊!”
魏帝坐在桌子后,看着度言:“蔡家知不知道你的底细?”
“知道的!知道的!”度言知道只有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蔡家身上才能保住自己性命,因此连忙点头道:“我当然不敢欺骗陛下的!但是蔡家那人说要是不配合他们,他们就去柳州将我亲族全部投下大狱!愿陛下明察!”
度言能够在西域装神弄鬼这么些年,自然是精通人情世故的,因此他的每一句话语都在推脱自己的责任,甚至于不惜说谎。
谁料魏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即轻轻地将佛经放到了桌子上,好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
等到很久之后,度言才从御书房出来,身上依旧披着那一身色彩鲜艳的袈裟。
“度言大师可不要在外面露了怯。”喜宁在他身前走着,手里依旧是捧着那一柄拂尘,头也不回地说道:“陛下饶你一命,是因为你有大用,可若是坏了事儿……”
说着,他的手掌狠狠往下一斩,斩钉截铁道:“那可就留不得你了!”
“贫僧知道了。”度言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佛号。
看了他一眼,喜宁微微颌首:“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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