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反应再快一些,许能拦下那辆车驾!

正懊恼不已,忽见一人健步如飞的跑了过来,身后还有两名羽林卫小跑追着,边追边道:“殿下,慢些慢着些”

沈牧瞧见来人却是禹王,不由又是一声轻叹,怎么总是能遇上这小家伙!

禹王一路飞奔,将至近前,伸手拉住沈牧的手,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师父,不好了,不好了”

那两名羽林卫也已追至,两双眼紧盯着沈牧,唯恐此人对禹王心怀不轨。却又听禹王唤他“师父”,一时间并不敢动手,只得保持警惕。

沈牧轻抚禹王后背,盼他气息能够缓和一些:“什么事,这般着急,先缓口气,慢慢说来。”

禹王连声咳嗦,等了片刻,方道:“师父,不好了,父皇父皇要把晚晴姊姊送人了!”

沈牧闻言,顿觉好笑:“胡闹,公主千金之躯,又非器物,如何有送人之说”

禹王顿足道:“是真的,我今儿听的真切,父皇早将晚晴姊姊送给那个什么”禹王挠着额头,用力回忆今日听到的事,忽的终于想起,“啊”的一声续道:“是了,送给雪国的什么公子来着”

沈牧听到这里,忽的明白,原来圣人是要嫁女了!这说起来应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是禹王年纪太小,不懂婚娶之事罢了。

“哦,我听明白了,圣人是将晚晴公主许配给了雪国的公子,这是大喜事儿。殿下不必这般着急,师父告诉你第一个道理就是,人长大了,就会离开自己的家,然后和另外一个欢喜的人,建立一个新的家庭。这是必然的事,也是值得欢喜的事!”沈牧说到这话,脑海中忽的想到自己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成家立业,为人慈父!

“师父的意思是每个人长大后都要送人的么?”禹王扬起脑袋,觉得沈牧这个回答有些匪夷所思。

沈牧笑道:“这不是送人。呐,打个比方,晋王殿下和你的几位哥哥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府第?是不是有了自己的王妃?同样的道理,晚晴公主也会嫁人,成为他人的妻子。这是成年的标志,是咱们人能够繁衍生息的必须之路。”

“可是可是,为什么姊姊哭的这般伤心,我今日听母妃说,宫女若是晚去一会,晚晴姊姊差点儿就就没了!”禹王声音带着哭腔,显然对晚晴公主的事,吓坏了!

沈牧虽未亲见,却也能够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待嫁闺阁的女子,原本对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充满幻想,希望着,盼望着,那些心中的美好如期而至。却没想到一纸婚约,就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一颗心,一生的愿望,登时被击打的支离破碎。

任你再坚强,也很难再短时间内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对于这事,沈牧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毕竟皇家的婚娶,岂容的下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去插手。

沈牧更好奇的是,为何圣人突然要嫁公主?这公主出嫁,可是朝廷的大事,原本不应该如此仓促才对,怎可以说来就来,说嫁就嫁!

问了张宪,小禹王自然是不知的。倒是那两名羽林卫说了缘由。

原来离月、流霜二国犯境,云照一时之间无法调集重兵反击,只能于雪国结盟,共同迎敌,而雪国又岂会平白无故出兵。圣人思前想后,便欲于雪国联姻,这不,刚把想法说出来,宫里就已经乱了套了。

沈牧大惊失色,果然如自己设想,二王叛乱并不能撼动云照的根基。最担心的是敌国乘虚而入,如此一来,云照便是双全难敌四手,很难面面俱到,稍有不慎,便会面临割土赔款,保全颜面的尴尬局面。

禹王小手拉住沈牧,口中直道:“师父,快想想办法,我我不希望姊姊会死”

沈牧无奈道:“殿下,这因是圣人和朝中大臣们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我我实在是束手无策。再说,想要公主殿下暂时不嫁,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到更好退敌之策,这这也不是我能做到的!”

禹王嘟着嘴:“你骗人,姊姊说师父最厉害,有大智慧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出办法来。”

沈牧挠了挠额头:“这个我”其实沈牧再当晚夜宴之后,便已经想了许多,也参谋了一些如果敌国来犯将会发生的种种变化,不过这些事都是在脑海中预想的,并做不得数。此时没想到离月和流霜二国真的起兵犯境那也就是说自己所想的策略,或可以一试。

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便是不为了晚晴公主,也理应尽一份绵薄之力。

沈牧思前想后,看来这件事,自己于国于家于己,都是避之不过了。

沈牧凝神道:“殿下,可有九国地图,于我一看。”

“巧了,我知道哪里有图!”禹王引着沈牧到了一处府邸,自后门而入,穿堂过室,到了一间颇为安静小院内,指着一处房间道:“这里有图!”

沈牧一路跟着禹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今日这事儿特别的蹊跷,倒像是经过编排了一般。小禹王每一句话都好像掐准了自己的心思,只待自己说出要看图时,竟开心的笑了出来,轻车熟路将自己引到这府邸里来。而且刻意走的是后门,是唯恐自己瞧出这是哪里。

对于禹王,沈牧自信他不会加害于自己,既然他想着编排自己,那便大大方方的瞧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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