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沈牧胸有成竹,以如今自己的修为,便是房间内藏了数十兵丁,也断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更何况依沈牧对禹王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害自己。多半是想着给自己一些“惊喜”,捉弄自己一番,兴许只是为了好玩。毕竟,若真是晚晴公主出嫁的话,依这小子的聪明伶俐和皇族王爷的身份,怎可能不知何为婚娶之事,
推开门,房间内稍微昏暗,沈牧随着禹王进了房间。忽见东墙侧站着一人,负手而立。
那人听的有人进来,转过身来,却是衣冠朴素的永宁帝。
沈牧连忙跪拜再低,口中高声祷贺。
永宁帝示意门外的两名羽林卫将房门掩上,冲着禹王招了招手。
禹王一蹦一跳的跑向永宁:“父皇,孩儿便说我一定能完成任务这下父皇信了么?”
永宁捻须大笑:“自然信得。说吧,让朕如何赏你。”
禹王食指点在下巴上,想了想道:“孩儿现在没想出来要不要不父皇先欠着?”
永宁帝刮了一下禹王鼻尖:“朕金口玉言,言出必从,既然朕的宪儿没想出来,那朕便欠你一次。朕可从来没有赊过账,今儿到被你破例了宪儿,你先去外边侯着,父皇有些事要于你师父说。”
禹王喜气洋洋,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永宁见房门重新掩上,才又续道:“沈牧,是不是很惊讶,朕为何用这等手段请你过来。”
沈牧乘着永宁和禹王逗趣之时,早已将这事想了明白。此时听到永宁发问,伏在地上。头不敢抬,小心答道:“回圣人,微臣不知。”
知于不知,不能自作聪明,抢了圣人的话,揭了圣人的把戏。否则,便是对的,也会成错的。
永宁帝道:“朕于你说实话,你的身份特殊,品阶又低,朕若是召你入宫,难免会引起旁人注意。这朝中的事,看似朕一人做主,却往往由不得朕去做这个主。你是个可造之材,朕不希望你这颗苗子还没到开花结果,就被人连根拔起,你懂么?”
沈牧叩首:“臣,感激涕零!”
永宁的话,沈牧明白。以他现在的官位和势力,但凡一个内阁六部的人,都能将自己碾压成粉末。永宁爱才,自然不希望沈牧英年早逝。一个三品的杂牌参军,能够被圣人下诏召见,那会有多少人眼红。
永宁帝很欣赏沈牧的自知之明,颇为满意沈牧的反应,颔首道:“朕请你来,是想听听你的看法。禹王并没有撒谎,流霜、离月二国的确已经大军压境,朕也的确有心想要于雪国联姻。但不到万不得已,朕并不愿意走联姻这步棋,你可知为何?”
沈牧恭敬道:“此时联姻,自降身份,矮人一等,更是送人把柄,有失云照天威!”
“不错,你小子果然有些能耐。朕之所以召你过来,便是因你当日酒宴一语成谶,想必你应有了些许更好的办法应对此事。你能够从我云照的地图便看出如何更快更准更稳的解决西北二王叛乱之局,朕料想你若设局,定会先看地图”永宁踱到东墙根,手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巨大图册道:“起来吧,过来瞧瞧这是什么!”
沈牧小心起身,躬身走到近前,抬头一看,那墙上所悬挂的正是一副山河地理图,登时哑然失色,赞佩不已。
永宁帝道:“此图乃是耗时二十余年,乃我云照几位高人呕心沥血之作,其详细描绘了各国的地貌,山川河流,州府郡县,皆有标识。此图的详尽,放眼整个天下,恐怕难有第二张!”
沈牧望着眼前这副泛着淡淡黄色的地图,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这就是自己所处的世界,原来生的是这般模样。
一块巨大的大陆,中间有一条名为“狭海”的海湾险些将陆地一分为二。九大国由云照往西依次儿排开,各国的边界梳理明细。更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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