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道路泥泞,湖水旁的一顶帐篷边出现一个小小身影。远远地望见一人一马跋涉而归,兴奋地跳脚喊道:“妈妈!妈妈!”

女人疲惫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紧催胯下马赶了几步,到得帐篷前,一跃而下,将手中缰绳递给来接的草原汉子。拉着女儿的手进了帐篷,一股热气夹杂着奶香扑鼻而来,女人不自觉叹息,放松下来。

“绮梦?”一声呼唤,墙角忽现一人。

女人吓了一跳,之前根本没有发现账内还有外人,她猛地绷紧身子,回首望去,同时将女孩掩在身后。

“妈妈,漂亮阿姨说是来找你的,她给囡囡带了很多甜糖。”女儿从身后抓住她的手,摇一摇轻声说。

绮梦眯眼看过去,那人从墙角走出,借着炉火的光亮,才发现是一青衣女子,细长的眼,顾盼间满是娇媚,肤色白皙,红唇如火。

“锦娘?”

“是我。”

绮梦松了一口气,摸出身侧的一个布包,递给女儿叫她自去一边玩耍,小女孩喜滋滋地捧着礼物躲到一角去了。

锦娘一脸哀怨:“你瞒过了我们所有人,她叫什么名字?”

“无心。”绮梦随口回复,脸色沉下来,“谁叫你来的?公主?”

“你应该知道,我已脱离她的掌控,遗梦坊这些年来四海为家,每到一处,设坊寻人。如今一众姐妹也散的差不多了,前几日受若菱召唤,打算重回洛阳看看,不想途中遇到一人,受其临终嘱托,捎带些东西给你。”

“谁?”

“傅朝暮。”

绮梦猛一抬头,面露不悦:“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不想看看他给你的是什么?”

她紧咬下唇,火光下的脸色难掩苍白,红尘往事如过眼云烟,一幕幕重又涌入脑海。

“袁荣其实最后也未如愿,就在第二日去公主府的路上,他突发心疾,就死在马车里。据说到得公主府门口,车夫掀帘当场被吓瘫,死状凄惨无比。”锦娘拨弄着火盆中的木炭,火焰重又燃起,发出噼啪声,将帐外的雨声盖了过去。

见绮梦无动于衷,她继续说道:“这样奇怪的死亡,当时引起了整个洛阳城的关注,公主震怒,严令府衙彻查。有人传是傅朝暮下的手,眼见整垮袁家计划就要落败,所以先下手为强。可是不管怎么查,却无丝毫证据,傅朝暮在前一日晚间已经离开洛阳城,守城侍卫亲眼见他离开北门,一人一马朝南而去。”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亲手和假手他人有什么区别?”绮梦到底回了一句,只是语气中仍带着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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