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这话当然是在问陈青松,不过其语气和神态,却不像是对着自家少馆主,反而像是在跟一位无关痛痒的路人说话。
对此,陈青松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武馆里的人都知道,柳寒就是这样的性格,除了在几位长辈面前比较乖顺,对谁都是一张路人脸,不热络,也不会过分冷漠。
可是柳寒刚才所说出的那句话,却让陈青松眼角抽搐,恨不得将阿东给当场掐死,堂堂聚英武馆的少馆主,喊武馆里的新人出来办事,竟然还要给他一千五百两的好处费?这要是传出去,他陈青松的脸往哪里搁?
阿东这个白痴,明明知道柳寒的脾气,怎么不在事先嘱咐清楚?这种事怎么能够摆到台面上说?
狠狠瞪了阿东一眼,陈青松回过头,笑着对柳寒道:“小寒,大半夜的辛苦你跑一趟,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表示表示,但能否拿到那一千五百两,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嗯,我会尽力。”柳寒点头表态,眼神扫视一圈,问道:“所以,对手是谁?”
陈青松看向赵成杰和费烈,嘴角含笑道:“赵管事,费少侠,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开始?”
“好啊。”费烈拿起一杯酒仰头饮下,饮完后确实皱起眉,不满的啧了一声:“耽搁太久,酒都快要凉了。”
说完便长身而起,站到了柳寒对面,赵成杰等人也尽数起身,围聚在他后方。
欧阳湛见此,急忙开口道:“二位,包间可不适合比斗,不如移步一层甲板,那里空间宽敞,二位也可以好生较量一番。”
费烈和柳寒都没有意见,众人来到一层甲板,许多客人和姑娘也跟过来看热闹,将甲板围了个水泄不通,唯有中央留出一块空地。
柳寒提剑来到场中,却见费烈拿出的竟是一柄木剑,不由愣了一下,问道:“你想用木剑跟我比试?”
费烈淡淡一笑:“切磋嘛,自然是点到为止,若是不小心伤了兄台,费某怕过意不去。”
他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可并非如此,他除了木剑之外,便只有一把不入品的铁剑,跟柳寒手里的剑比起来,不知差了多少个档次,拿出来只会徒惹人笑,而木剑则不同,看柳寒的样子,应该不至于趁人之危,若是柳寒也拿木剑,就可以抹平武器间的差距。
果然,柳寒皱眉说道:“那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还有没有木剑,给我一把。”
“接着。”费烈将木剑抛给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
双方站定,费烈迈前两步,木剑下指,摆出了快剑七法的起手式,看向对面的柳寒道:“兄台,请吧。”
柳寒目光微凝,费烈的姿势和落位都给他一种无处着手的感觉,这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嘴中断喝一声“接剑”,步法使出,蹂身而上,木剑凌厉斜斩,直取费烈身侧。
“剑法倒是不错,身法就很一般了,如果孟广也有蓄气后期的修为,应当不会弱于他。”
费烈暗自点评一句,手中木剑抬起,不动不移,使出一记平淡无奇的直刺,在柳寒剑势还未完全展开时,刺往他握剑手腕。
他这一剑以攻代守,后发而先至,惊得柳寒眼皮一跳,不得不临时变招,改斩为挡,否则非但斩不中费烈,还会因手腕中剑而瞬间败北。
费烈早料到了他的反应,乘机前跨一步,剑尖顺势横移了一小段距离,斜斜指向了柳寒腋下。
柳寒当即变了脸色,对方这一招看似随意,却速度极快的攻向了自身破绽所在,而且后蕴多重变化,令人猜测不出真实意图。
失了先手,柳寒立即谨慎起来,他想要及时变招,消弭自身破绽,可动作刚出,对方剑势就随之变化,仿佛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图,让他只能格挡与后撤。
“不行,不能挡,这人剑势极快,剑招变幻莫测,一旦格挡,他就会乘机狂攻,我将难有后手。”
“只能以攻对攻!”
猛一咬牙,柳寒收剑后撤,想要先跳出费烈的攻击范围,再寻找合适机会反击。
费烈趁机再进一步,他这一步骤然加速,竟是直接欺近到了柳寒身前三尺处。
柳寒面沉如水,木剑小弧度一撩,试图荡开费烈之剑,然后趁势反击。
应对果断,招式变化自如,毫不拖泥带水,二人的表现让围观众人都忍不住暗赞一声,确实是一场精彩对决。
费烈嘴角扬起,木剑顺着柳寒剑势转了一圈,旋即手腕一抖,木剑剧烈弹震一下,剑身重重撞上柳寒手中长剑。
“噹”的一声,柳寒手中木剑一弯,感觉一股磅礴内力顺着剑身直窜而来,与他自身灌入木剑的内力相比,至少是两倍之多,他立即意识到了与费烈在内力运用上的巨大差距,而且此时手腕已反,根本无法用出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费烈手中木剑迅速撞来,若非他腕力惊人,只怕木剑已然脱手。
而这时,费烈木剑顺势一收,侧过剑锋,以剑身拍向柳寒持剑手腕。
他这一剑拿捏得恰到好处,正是柳寒旧势已尽,新力未起之时,避无可避。
场外的陈青松看得眼皮猛跳,他有想过这场比试会有些棘手,却绝没有料到,费烈竟能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一招攻守倒换,一招抵定胜局,柳寒在他面前就像被戏耍的孩童,毫无还手之力!
巫仲德和乔南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短短两招间,费烈对战机的把握,对步法、剑招的运用,均是展露得淋漓尽致,虽然与许多老玩家还有一定差距,但在新人群体中,可谓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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