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热本来想要制止顾清浅的质问,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保持了沉默,端着一杯茶,低头不语。

南景灏叹了口气道:“我曾经派过人,将方圆几百里的郎中都请到了禺城,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医治得了这种病。我万没有料想到这病居然如此缠手,不然的话”

他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冲顾清浅苦笑了一下:“通州局势混乱,和硕你真的不应该来这里。你把事情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你来到通州以后,一直有人在背后给你下绊子吗?现在我来到这里,给你下绊子的人必定把我当成与你是一条船上的,那么这样不但会对我不利,甚至会牵连到丞相府甚至是将军府。我说的可对?”

在来的时候,顾清浅当然已经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作为重活一世的她,当然要比苏热和南景灏看得更远、更清楚。如果不是这件事会影响到整个将军府的命运,她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其实关于水患和灾民一事,是一盘天大的棋,这盘棋大到囊括了整个天下的局势,苏热和南景灏即使聪明无比,身在其中也不可能窥破其中的凶险。

想到这里,顾清浅不由得有些出神,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这盘棋真的有人在下,那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谋略和手段,竟然能如此轻易地在几年之内将整个天下的局势彻底改变呢?

连赢天吗?顾清浅在心中摇了摇头,现在的连赢天还太年轻,应该不可能是他。可不是他又是谁呢?这个问题顾清浅想不明白,但她却知道,这个人绝不是她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跟她有血海深仇的人。

且不说这群人夺走了顾清浅前一世所有的一切,就算没有这回事儿,就凭他们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害得天下生灵涂炭,那自己也必定与他不共戴天。

就在顾清浅出神的时候,南景灏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和硕,你在听我说话吗?”

“什么?”顾清浅回过神来。

“我刚才问你,既然你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你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依我看,明天一早,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顾丞相和林老将军都是我南明的功臣,我南景灏不愿将他二位牵连进来。”

南景灏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竟然缓缓站起身来,负手面对通州的地图,全然没有看对面的顾清浅和苏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清浅竟然感觉这一刻的南景灏不再是离京前那个胸有韬略,意气风发的六皇子了,仔细一看,他的背影那样单薄,甚至略带一丝佝偻

见到南景灏这副样子,顾清浅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暖意,南景灏现在虽然窘迫,但为人却依旧磊落。

“那太医们怎么办?你打算怎么跟陛下交代。”顾清浅叹了口气问南景灏道。

“我已经写好了奏章,打算跟父皇请罪。”

顾清浅看着南景灏清澈的目光,知道他这是要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所有的罪全都由他来承担。

“若是我说,我能帮六皇子解决瘟疫之事六皇子还赶我走吗?”

听到顾清浅的话,六皇子的眼睛猛地一亮,但是随即又是一暗:“二小姐的美意,我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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