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丹被田御医咽入腹中后,身子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顾清浅急忙唤婆子一起按住他的手脚。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药力在他体内尽数化开,顾清浅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水,便再次去探田御医的脉搏。

果然,之前几近探摸不到的脉搏隐约有了些许跳动,性命算是暂且保住了,但顾清浅看向田御医发青的面容。毒气攻入内脏,若两日内找不到解药,他必死无疑。

“嬷嬷可是通州本地人?”顾清浅的目光从田御医的身上挪开,落在一旁候着的婆子脸上。

婆子的态度愈发恭谨,垂首应道:“回先生,奴婢自幼就生活在禺城。”

圆脸婆子之前因着顾清浅是苏热领过来的人,便猜想她是六皇子请来的名医。又听苏热唤其一声“女先生”,就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是以对顾清浅的态度十分恭顺客气。

如今,见顾清浅出手这般阔绰,随意就能袖袋中拿出一瓶极品玉清丹。居然居然还赏给了她,简直如同做梦一样。她对顾清浅的感情,一下子就从恭顺上升到了敬仰,乃至膜拜的程度。

女先生这样的人,是她终其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

顾清浅颔首,“禺城的花树很特别。”并不是她自大,两世以来,她看的医书典籍不胜其数。算不上大师,起码也算得上精通。她都辨认不出来的品种,定然极为罕见。

婆子怔了怔,才道:“先生好眼力,这花树是禺城特有的,名为羽叶兰,乃先代太守偶然所得,日子一长,便在禺城扎了根。母株原本只是栽种在了太守府,后来因着这花树生得好看,便分了枝,渐渐就成了禺城一道特有的风景。”

“平日里,外地往来的商人也都不曾见过这花树呢。”

一提到羽叶兰,婆子就打开了话茬,迷蒙的双眼也明亮了许多。

“往年羽叶兰的花期都是在九月,许是因着今年的雨水多,花期就提前了,先生这次真当是赶巧咯。”

“的确是很巧”顾清浅意味深长道。羽叶兰这名字她竟然丝毫印象都没有,几乎可以肯定这花树,不是产自于南明。

婆子撩起眼皮迅速瞥了一眼顾清浅,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

顾清浅似未察觉到她的举动,反而称赞了一句:“这花树的味道很好闻。”

婆子唆了唆鼻子,发现顾清浅看着她,有些尴尬道:“先生说得不错,只是这味道虽好,闻得时间久了就嗅不到有何不同了。小的时候,老人们常说这花树是神隐,凡人若是生了窥觑的心思就会被其吞了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城中的人是极少注意这花树的。”

若真的是神隐,怎么会伤人性命?

顾清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给其他的太医都喂了丹药,才转而看向一直等候在门口的苏热。朝对方点了点头,便一起出了内室。

太医们的情况要比大堂中的百姓严重得多,看来暗中下毒的人并不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禺城了。

三个人从内室出来时,大堂中有四个婆子正在给病患们喂药,浓重的药味充斥了整间医馆。想来,应该是留了一个婆子在后院煎药。

“之前,太医们可有开过什么方子?”顾清浅看着那一碗碗浓稠的药汁问道,根据鼻尖缠绕的气味,倒也能猜出个大概。

苏热点头,继而瞥了一眼那圆脸婆子,对方便从袖袋中拿出一张纸,双手奉给了顾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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