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慕姑娘,将背后指使之人说出来,否则今日休想活着走出去。”

“官堂主好大的口气,我于洛庄主之徒有救命之恩,若是就此死了,官堂主如何善了呢?”

官牧钺已然认定了季璃清,此时若是解释,在他眼中不过是狡辩。甚至于官牧钺这样的人,心狠手段狠,秉持的原则亦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就是解释了,他信了,今日也断不会放过季璃清的。他不知道季璃清知道多少,亦不会相信她所说的多少。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杀意啊。

这样的人,伪装得久了,表面越是光鲜越是风光霁月,骨子里的阴狠嗜血就越是不得释放。他渴望释放,尽情的弑杀酣畅淋漓得痛快。

没有人会抗拒这样的快感,特别是这人本身就有恃无恐的时候。

所以官牧钺只是给了季璃清一个类似悲悯的笑,笑她天真可欺,笑她自以为是。

事实,从来都是活人说了算,死人没有开口的权利。

面对这样的人,只可能谈利益,权衡利弊,是他的长项。可他显然不想谈利益。

又是这招!又是!

季璃清感受到官牧钺扣在她脖颈上的手死死压制住她的穴道,霸道而决绝的力量再用一点力就可以将其扭断。

真是够了!

官牧钺阴沉的目光陡然一寒,带着被戏耍后的愤怒,看向脱离他钳制的季璃清。

季璃清冷眼看着他,抚上脖颈的手用内力疏通穴道与血流,才掷地有声道:“我有三件事告诉你。第一,局不是我设的,信不是我写的;第二,凭你杀不了我;第三,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送信的人从来不是梅香,你被骗了。虽然你并没有让我拖延到时间,但我其实也不需要拖延时间,我到的那一刻,我等的人就在来的路上了。”

与此同时,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官牧钺听到脚步声时神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季璃清一眼。

当然的,他听出了脚步声是谁。

可他很快镇定下来,压低嗓音问季璃清:“你想怎样?”

季璃清一笑,极淡极浅,将那类似悲悯的笑原封不动还给他。“官堂主,你入局了。”

并且还在局中。

屋门被打开,蹿入室内的光线教季璃清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雪色长袍轻轻浮动,冷纹银霜矜贵无双。

果真是他。

揉碎的阳光盛进他墨瞳中,点点波光在清润如水的眸中流淌。他嘴角噙着抹温润的笑,一双上挑的眼眸在触向季璃清脖颈上的痕迹时横波暗流,唇边的笑意淡得深邃难测。

“怎么,我才几日没看着你,就被人欺负了去?”轻柔的嗓音低低划过,宛若玉石相撞,琅然如涧。

这话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带着轻笑,仿似在耳廓轻扫,心间蓦然就生出几分惘然之意。

这一刻萧宸堪堪瞧着她的神色,是季璃清看不懂的深沉和……隐忍,尚且看不透这份隐忍来自何处,萧宸淡淡拂了眸中色泽,轻描淡写抛来几个字。

“慕清,我瞧瞧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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