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弟妹病体越发严重,还去请了慕姑娘前来诊治,官老弟,弟妹如何了?”
萧宸没有挡住了门,洛景修自然能够进来了。他话虽对官牧钺所说,目光却是看着季璃清,季璃清对他轻轻颔首,洛景修亦是颔首致意而过。
颈部酥酥麻麻的触感教季璃清收回意识,才发觉萧宸站的与她极近,温润的指尖正探上季璃清颈部。季璃清身子一僵,推开萧宸带来似有若无触感的手。
可萧宸眸光剧烈地一抖,还没待季璃清反应过来手就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这是季璃清没意识到的,她手腕上的指痕看起来更加骇人。被他这般众目睽睽之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季璃清快速拉住衣袖捂上。
“我有分寸。”
萧宸却是不信她,平静而迫人地目光看向官牧钺。
“官堂主,可否向你讨个说法,慕清这一身的伤总不会是凭空而来的吧?”不是解释,而是说法。
季璃清淡淡的看了官牧钺一眼,正巧他刚好抓住这一瞬间。
背脊一片寒凉往上爬。
这一眼俨然如同一个看透一切的人用她不动声色的眉眼,居高临下地看一个穷途末路的人施展浑身解数,做困兽之斗。
季璃清没料到萧宸会出现,亦没料到他会抢过洛景修的主场率先发难。洛景修是循序渐进的,因为他站得中立,萧宸是单刀赴直入的,因为他有所偏袒。
季璃清其实不需要这样的维护,因为她能掌控住场面,可她还是会心生感激与温暖。一个人掌控全局,其实莫不是因为她太过习惯了单枪匹马。季璃清有心,别人给予的温情她都会感激,她亦无心,所有的情感最终都不堪一击。
多少次的大风大浪磨砺了官牧钺的面不改色。“是我伤的,我与慕姑娘有些误会。”
“喔?不知是什么样的误会竟让官堂主下了死手?”
官牧钺看了季璃清一眼,自怀中掏出星宿帖。“我以为……慕姑娘是魔宗之人。”
看着那张星宿帖,季璃清毫不意外,因为她早就发现那夜进庄的人后来都陆续离开了。季璃清那夜是见到灿的,她自然将洛景修是魔宗要杀的第十三位掌门排除,除此以外,就只有官牧钺了。季璃清确认是官牧钺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很显然,这些事已经在摧毁他的心神。
若官牧钺身败名裂,无异于摧毁他整个人,这样一来,魔宗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乘虚而入。
官牧钺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却不是由魔宗来实施惩罚。
所以,季璃清还得等一等。
等今夜过去。
“洛庄主,慕清以为,不如待今夜过后,再说此事?”
洛景修自然赞同。魔宗要杀官牧钺之事虽说早有防备,却也没人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特别是季璃清此事教他惊觉魔宗的计划似乎在他们没有意识到的地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那便依慕姑娘所言。容公子,此事容后再议?”
事有轻重缓急,况且当事人都如此说了,萧宸只好暂时压下满腔怒火,拉着季璃清离开。
洛景修跟在身后,三人一道离开的时候遇到官绮雪。她的神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外人看到的都只是表面,没有人可以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她拎着食盒,见了三人行礼,身上仿佛缺了些往日的灵气与朝气。
“绮雪,来看望你母亲?”洛景修身上天然有着份长辈的慈爱。
官绮雪颔首,道:“做了些糕点,也好让父亲尝尝,父亲近日挂忧着母亲的病情,都不曾好好用过膳食。”
“好孩子,辛苦了,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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