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一对喜烛烛火摇曳着,幔帐轻轻扬起,隐约见到喻予淞扛着柏令仪,刚扛起时那猛烈的身形与动作,柏令仪长发垂着,到了床边,却轻柔地将她放置在上头。
柏令仪躺在床榻上,暖香如玉,乌云轻散,玉臂横陈,红睡袍衬托得她的肌肤白嫩如玉,喻予淞轻轻俯身,闻到那一股子幽幽暗香。
他不由得放轻了呼吸,柏令仪却因双腿被他虚虚包裹在腿间,略微挪动了下身躯,展露出了美满的姿态。
她的双眸含情,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好似蝴蝶扑棱,扇动了他的心田,鼻间的那一抹幽香越发浓郁了。
喻予淞直起身子,不过片刻,又俯身。
她伸出双手,抵住,有些紧张,顾左右而言他,“听闻在战场常常遇到战争,刀剑无眼,你以前也受过很严重的伤么?”
“嗯。”喻予淞拉起柏令仪的手,“你看,都好了。”
柏令仪柔软的小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底下是滚烫、略显僵硬的石头般。
“听说有些伤,伤及内腹,甚至是多年未曾好。”柏令仪沉静了片刻,喏喏地说:“我爹爹曾隐晦提起过,说你上次我救你的伤,你好似一点都不在意,想必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
“适才,我观你面容,虚白。”柏令仪手指微微动弹了下,看着喻予淞柔情似水的眸光,接着道:“我出嫁前,读了几本医书,学了些,说是虚和腰有些关系。”
“今儿咱们都累了。”柏令仪侧脸,眸光带着羞涩,因着双手被喻予淞轻轻握着,她无法抽过来捂住发烫的脸,只能继续说:“可听闻,洞房之夜,是不能延迟的。我我能理解你,你好好保重身体,我没有什么太多的奢望。”
“能够洞房就好了”柏令仪的声音带着一丝娇柔,还有轻盈,她说出来的话,已经想了很久了,早在听了白岫似有若无提起时,她就打了腹稿。如今微微觑了他的面容,好似有些不太欢喜的样子。柏令仪心略微多跳了一下,赶紧继续描补。
“你不用放在心上,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便很欢喜很满足了。”柏令仪所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之前并不在意他长得如何,甚至于白岫和冬雪也曾悄悄儿暗示过,若是喻予淞不是个什么好人,或是沧海桑田,瞬息万变,之后他就变了。
可柏令仪是重生的人啊,没有人能够比她更为明白时光的力量。
但她认定了她,只要是他就好了,以后的事,交给以后的自己来操心便是了。
柏令仪那张小嘴说出来的话即便再不好,也是格外动听的。喻予淞一贯都是这么认为的。
喻予淞本是好整以暇地想听柏令仪急着想剖白些什么,可越听越不是滋味,这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可以说他武艺不好,不能说他身为男子,能力不行!!
他的身形很是笔直,犹如一把开了刃的剑,经历过一场场血战,吸足了血气,形成了浓厚的风骨之气,而如今,厌倦了战场,重回人世,在寻找那与之吻合的鞘。
剑与鞘贴得十足严密,一丝一毫都无从分离。剥开鞘上一一层层的装饰物,露出的是鞘本质的华美。剑与鞘仿若前世今生就该如此搭配。鞘微微颤抖,剑缓缓入鞘。
即便有些艰涩,在缓慢的磨合中,剑便能够完完全全融入鞘中。
为了使其之后使用不再生涩,剑来回尝试着,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便能够飞快地与鞘融为一体。
剑发出了嗡鸣声,终究得偿所愿,在寻寻觅觅了这么久,终于能够拥有了自己的鞘。
柏令仪迷迷糊糊地睡着,临近天明,似乎听到了鸡鸣声。
她似乎入了一场梦,梦到了自己是一艘在海中飘荡的小舟,在海中顺着波涛起起伏伏,行驶着。
原本以为小舟就这么荡漾着,悠闲自得。可没有想到,风云突变,波涛汹涌了起来,小舟突然摇晃得更为厉害了,承受着狂风暴雨的侵袭,令小舟差点就这么翻了。
好在,在暴雨升腾起最热烈的雨水袭来后,便缓缓退去了,潮水又悠悠荡荡了。
晨光微微透过纱窗,缓慢地挪动了过来。房中的喜烛早就燃尽了。
柏令仪嘤吟着从睡梦中醒来,她轻轻摇动了下头,再挪动身躯时,觉得有些酸痛,她微微蹙眉,发出吃痛声。
在外头等着伺候的冬雪,倾耳细听。听到里头一丝响动,赶紧问:“夫人,可要起身了?”
“嗯。”柏令仪语气中带着一丝妩媚,让人听了酥软入骨。
冬雪伸出双手,正要推开门时,却听得里头一阵慌张的声音传来,“等会。”
柏令仪裹着那床被子,好似一茧般。好不容易从床榻上下来,地上有点凉,她只能缩了缩小脚,踩在被角,蹦蹦跳跳地到了衣柜前,从里头拿了兜兜。
“好了。”
冬雪领着人进来,服侍着柏令仪洗漱了,说起喻予淞,“大人出门前吩咐了,让奴婢们不要叨扰了您,说是让您多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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