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三人并没有分开吃,全都在喻予淞的花厅里吃了。柏令仪第一次见喻予淞竟然可以戴着面具吃东西,略微惊奇地多瞄了几眼,喻予淞则一脸淡然,时不时地夹几块肉放在了柏令仪的小托盘上。
一顿饭,鸦雀无声。
白岫心里头想着刚才遇到的杨家人,柏令仪则挂念着买来的家具该如何摆设,至于喻予淞,思索着对杨家人该如何出手。
林艺的身影在院落前头飞快闪过,喻予淞等他们放下筷子,才让仆妇上来撤席。
白岫背着手,让柏令仪跟着他回去,柏令仪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先离开。
不过一会,林艺从院落的大树上跳下来,快步走了进去,喻予淞背对着他站着,听到他的脚步声,只道:“去书房说话。”
两人往书房去。
“说吧。”
林艺得了喻予淞的暗示,便将杨家关于杨家四老爷查了个底朝天,又给小游递了消息,“杨家四老爷,是杨家四老太爷的独子,在流放途中失踪了,看管流放犯的衙役虽上报了,但皇上留中不发,似乎当没有这回事。”
也就是网开一面了。
杨家四老太爷与其他杨家人不同,对于皇位和权力并没有太过于热衷,便是成了一品大员,也只是老老实实地在自己部门一亩三分地中辛勤耕作,没出事之前,很是受皇帝信任。至于杨家四老爷,身为其独子,从小便有神童之称,其父为磨练他的意志,并未曾让他早早就入了制艺之道。
“白岫老爷到喻家村的日子与杨家四老爷失踪的日子差不离。”
杨逑这个人,性子高傲异常,有可能他当年年岁还小,认错人,但更有可能是白岫,就是这个杨家四老爷。
“这桩婚事,大人,您该如何?”要不要上报?
“无碍。照常进行。”喻予淞并不担忧白岫会重新回归杨家。杨四老太爷如何被流放,这里头定然有杨家人的栽赃嫁祸。杨家大房从此堕了名声,可见这是杨家大房是主谋,且一力扛了下来。
可杨家二房和杨家三房难道就是无辜的么?
躲在大房身后,得了好处,却打出了一切与他们两房无关的旗号,这不是得了便宜还立了牌坊?
白岫,是恨他们的吧?
“飞木不是回来了么?怎么不见他人?”林艺也许久未曾见飞木了。
“有事请他帮忙,他出城了。”飞木不知为何,让小游来了口信,说是他要去接国公爷,等不及了,让他安心。
林艺一听,也只是点头。
“你让大友带着人暗中监视杨逑及其杨家三老太爷。”
“这事不交给飞木的手下?他回来了。”
飞木的技能除了对鸽子的喜好,还包括暗卫的本事也是一流。
“不用,他还有其他事。你找个时候,把昙云送去给主子那,父子,总是要见面的。”喻予淞已经不想再帮别人养儿子了。
“行。”林艺知晓主子心里头似乎惦念着昙云,但每隔两日去拜见主子,主子却也没有问起,真是心思叵测。
此时,杨家别院中,杨逑在杨三老太爷的书房来回打转,“祖父,那人定然是四叔!我记得,那是四叔当年的样子,虽然面容有些沧桑,但四叔的神态却没有丝毫改变。他为什么会在这?怪不得我们之前派人去那接人都没有接着。还有四祖叔父去哪里了?难道是?”病逝了?听说那种荒郊野岭,穷山恶水,世家大族哪里能撑得住?
杨三老太爷心里头却也乱成了麻。他和二房确实是派人去接老四和他儿子了,可却不是为了好端端接他们回来,而是要接他们的骨灰回来。
来回奔波一趟,空手而归。
不单是老四的儿子失踪了,老四也失踪了。
之前杨家不敢在皇帝那头探听老四的事儿,前段日子,淑妃娘娘无意间在皇上的书房中整理八宝阁的架子,却在一年久不修的抽屉里发现了关于老四儿子失踪的奏报。
杨家上下都知道,老四是不会扶持淑妃娘娘的儿子与太子争位。
大房近年来虽然安分,可底下的孙儿辈们蠢蠢欲动,因着十多年前的事,断了四房,却也让大房损失惨重,如今大房想通了,想让儿孙们能够再次走上官场。
大房转而投靠了二房。
想要让杨家拧成一股绳索,四房必须永远都回不来。
若是等皇帝夺情了,到时候再下手,引火上身。
杨逑这一辈的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的四叔要回来了。
“行了,这事不是你该管的,赶紧好好去温书,过个两日,便要进考场了。”杨家三老太爷大手一挥,让杨逑赶紧出去,别打扰了他。
杨逑回了自个书房,却不让其他人进来,想起当年四叔带着他玩耍的日子,那是他过得最欢乐的时候。
他实际上是厌恶自己的,特别是四叔流放后没多久,他就成了跟父亲一样的人,双手沾满了血腥,也许四叔回来,当年那个单纯的他,也会回来。
白岫在院落看着柏令仪指挥家里的奴仆摆放桌椅,柏令仪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可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一点都不掺假。
“令仪。”白岫把丝帕递给柏令仪,让她擦擦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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