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也得死。不过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你全家都会死!!你爹!你伯父!你堂姐!你刚收养的儿子!还有你忠心耿耿的丫鬟,一个不留!”

“赵嬷嬷,喂药!”喻老太太猛地站起来,高声喊。

马车上,老族长惴惴不安,身形微微躬着,不敢靠在马车壁上,生怕弄脏了。他不停地搓手,不知知州大人到喻府到底为了什么事。

难道是听说了柏氏那件事不成?

马车停了,侍卫在外头喊着老族长下马车,老族长马车刚下来,就双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了。

他踉跄着跑到了喻予淞面前,跪下道:“给知州大人请罪,是在下管束族人不言,竟然让贞洁烈妇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来!”

“贞洁烈妇?”喻予淞语气中带着疑惑。

“是”老族长正要开口解释,下属过来回禀喻予淞,“大人,是否要拍门?”

“撞!”五个下属抬着巨大的圆木过来,一个用劲,喻家府门开了,声音响彻了整个喻府上下。

啪一声,赵嬷嬷的药碗掉了,既是被这一声巨响吓的,也是被柏令仪看准时机,伸手打下去的。

赵嬷嬷平静地道,“老奴早就知道大少奶奶不好对付,特意给您预备了双份儿,您放心,不会耽误您上路的功夫,一会就来人了。”

“站住!你要去哪里!!”下属喊住了端药的小丫鬟,早就有其他下属飞快地跑向喻府的各个地方。

小丫鬟本就被赵嬷嬷威胁做这亏心事,如今被这么一声呵斥,早就吓得浑身发抖,连汤药都掉了一地。

下属上前,揪起小丫鬟,逼问:“柴房在哪里!带路!”

小丫鬟颤颤巍巍地往前走,被下属推搡了,才走快了一点。

至于老族长,眼见着侍卫们腰间都配着长刀,如入无人之地一般闯入了喻府,更是差点一泡尿就出来了。

“大人小人”老族长想要解释,可喻予淞却不听他的解释。

喻予淞依旧记得,当年他想要去当兵,最后喻老太太勉强遂了他的心愿,可却在半夜里头他上茅房时,听到了老太太对灯下温书的喻予潮保证,“你只管放心用功,你大哥那村子给的钱,我都收着了。”

“你大哥就是个蠢的。之前人老早就招过兵了,只是我支使了你大哥往镇上买东西了。这次啊,是买断命的钱,足足有三十两银子呢。”

“别看咱们喻府看上去是个大户人家,可有时候入不敷出,也得拿以往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偷偷儿往州那头去当了,来来回回路途,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有一大笔钱,扔到了海运上头,前两日隔壁村传来了消息,说是他们出海的船遭了难,十有八九,赔了个底朝天。咱们村出去的船与他们同日,只怕也如此。”

“正好,那个贱种的卖命钱咱们用着,你娘我又准许了他去当兵,随了他的意,咱们得了实惠,他不碍眼,得了心愿,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我的儿啊,说来说去,比来比去,我的儿还是技高一筹。我的儿啊,比为娘争气多了。”

便是听了这番话,喻予淞有什么不懂,心下发凉,从茅房出来,便往村外走,可出村子,得要凭证,还在老族长手里。

喻予淞在老族长门口等到了天刚翻了鱼肚白时,问了老族长要凭证,看了一眼,缓缓地问:“老叔,您给个实话,这真的是去招兵的银钱和凭证么?”

老族长侧过头,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总是要去,去哪不是去?”

“原来老叔也是”这般人。

喻予淞冷笑,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活下来,即便是将魂魄卖给阎王,他也要活下来!!

他干脆地转身,在临踏出老族长家门口时,老婶子忍不住了,从里头跑了出来,抓住了喻予淞的衣袖,呜咽地道:“孩子,别去了!!”

“你这娘们,胡说什么!回去!哪有你的事!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我看不过眼那为了钱,卖了儿子命的娘!我也看不过那为了村子名声,卖了村中小伙子命的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你敢骂我!”老族长伸手要打,老婶儿昂着脸,冲着老族长的手掌。

老族长猛地放下,抓了下头,叹气,“去,拿点银子出来!”

老婶儿抹干了脸,从袖口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喻予淞,喻予淞不接。

“拿着,你婶儿虽是个妇人,可有句话说得对,人活着,比那些个名声劳什子的空虚玩意儿都强!拿着!!这钱也是你的!!你拿着这钱,去县里头找秦师爷,求求他,让他给你换了营。”

“多谢老婶,多谢老叔。”

喻老太太有点急了,赵嬷嬷出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她不由得往前走,反正柏令仪死了,还是她说了算,怕什么!她一天没进米水了,干脆掐死了事。

她伸出手,掐住了柏令仪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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