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帝轻笑了一下,没有接离幸的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公冶景行,“太子!”

“父皇!”听到永帝唤自己公冶景行稍稍收了收眼里的阴沉,应了一声。

“这么好的姑娘,幸亏朕当年有先见之明替你定了下来,朕看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朕看着什么时候下旨,你们便可完婚!”

永帝话一出口,众人的心思瞬间便变了,公冶舒窈和宁暮起松了一口气,好吧,是我想多了。

公冶景行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不过一瞬而逝,嘴角轻微上扬,看得出他喜悦的心情。

“多谢皇上,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离丫头的意思呢!”

永帝转过头看着离幸,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而离幸听到永帝说要下旨让她和公冶景行完婚时,眉头一下子便深深地皱了起来,眼神里的清冷比方才更甚,看得出离幸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面对的是永帝,离幸即使再不满也不能直接拒绝,只能牵强扯出一抹笑。

“多谢皇上恩典!不过臣女还未及笄,臣女的母亲是希望臣女及笄以后再做打算!”

公冶舒窈和宁暮起心中一惊,他们知晓离幸的性子最是执拗,平时怼怼公冶景行也就算了,公冶景行心中有她自然也不会与她计较。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皇上啊,说好听点是拒绝,往大了说便是抗旨不尊。

公冶舒窈和宁暮起不禁脸上升起一抹担忧,小心翼翼地看着永帝的脸色,永帝的脸色倒也是看不出喜怒,只是这样的平静无波才是最渗人的。

“离丫头说得有道理,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有一年才及笄?”

半晌,永帝才笑着缓缓开口道。

于此,见永帝没有发怒,众人的心才松了下来,都不由得替离幸捏了一把汗。

“皇上好记性!”离幸的心中其实也是升了起来,只是未在脸上过于表现。

“既然是你母亲所说,那便等你及笄后在做打算,你母亲是个倔强的风火性子,若是朕草草下旨,你母亲恐怕会进宫与朕说教一番。年轻时,朕与子意,还有你父亲便多让着她,不敢惹啊!哈哈哈!”

永帝露出一抹笑容,看着很是和蔼,想起宁氏不由得打趣着。永帝口中的子意便是已仙逝的端元皇后,当年,宁国公府可谓是京城双姝,与还是太子的永帝青梅竹马,是很亲近的表兄妹关系,丞相离义天则是世家贵族与永帝私交甚好,四人常常相聚,感情深厚。

现在的公冶景行,离幸,公冶舒窈,宁暮起像极当时的永帝一等人,如复制的一般。

听到永帝打趣着宁氏,离幸也是露出了一抹轻笑,端庄又不失大体。她心中不禁有些暗叹,其实方才的直接拒绝,离幸对于永帝的态度是打了一个寒颤的,毕竟她也不了解永帝此人的心思到底如何,会不会因为龙颜大怒,但是离幸知道的是当年永帝与离义天,宁氏,先皇后关系匪浅,永帝待宁氏也是如同亲妹妹一般,所以,离幸坚信只要提及是宁氏的想法,永帝多多少少回顾着这个有血亲的表妹。

离幸转头轻轻睨了公冶景行一眼,瞬间嘴角便僵住了。

公冶景行的眼神很是狠厉,一抹阴沉从嘴角一直延伸至眉梢,在双眸间化作浓浓的阴沉夹杂着一丝轻微地伤痛,在听到离幸出声拒绝时,眼眸子一瞬间便暗了下来,这炎热的夏天也难以掩盖公冶景行身上的寒意与怒气。

见离幸看了过来,公冶景行如狼掀起眸子,像是狼群里最可怕的狼一般,看着离幸像是盯着自己最喜欢的猎物想饱餐一顿,嗜血,让人不敢直视。

离幸看着公冶景行的眼神,强装镇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敛目光,心中一抹寒意与畏惧从心里节节攀升,如同索着喉咙一般有些难以呼吸。

公冶舒窈与宁暮起相视一眼看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知该如何打破。

永帝也感受到了公冶景行强烈的不满,众多皇子中他最疼爱的便是公冶景行,不然也不会一出生便封他为太子,太子,皇者,选嫡选长选贤,公冶景行一出生本就站了两样,自然是当得的。

或许也是因为早逝的端元皇后,所以永帝对他的疼爱比一般皇子更深了许多。

“朕还记得当时子意还在时,子衿也常常入宫与子意为伴,只是后老子意去世了,子衿便也很少进宫,可能怕是触景生情罢了,子衿是最疼子意这个妹妹了!”

永帝的话带着浓浓的辛酸与悲伤,都说永帝与端元皇后伉俪情深,不然也不会端元皇后仙逝那么多年,也迟迟不肯再立皇后,其实端元皇后的谥号二字中的“元”便说明了一切。

公冶景行听到永帝提起已经仙逝的母后,眼里浓浓的冰霜也融化了些许变成悲伤,毕竟年幼丧母对于谁来说都是最大的阴影。

“请陛下,殿下节哀!”

“请陛下,殿下节哀!”

三人相视一眼,微微低下头说道。

气氛又变得浓重了,公冶毓拿着桌上的芙蓉糕小口小口地吃着,瞪着一双大汪汪的眼睛,随即放下,小跑到离幸身边,抓着她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父皇,儿臣也喜欢这个姐姐,这个姐姐长得好漂亮,比那御花园里的花还要漂亮!”

公冶毓对离幸突然如其来的夸赞,奶声奶气的声音,紧张的气氛瞬间被缓和了不少。

曲华流川。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