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洛丈量自己与箱子的距离,即使手没有铁链束缚趴下了去够也够不着。强拿不到,骆洛没再纠结,而是坐回原地。

梦里有叮当声,像是铁链的相互碰撞,又像是屋檐挂的风铃在摇摆,骆楚挣开眼睛,耳边还回响着那种声音。

王弓与冰合睡在他房间左右,夜已经很深了,骆楚点了油灯,站在窗前眺望无尽的黑夜,点点的繁星,这是时的天空比地上还要明亮。

“嘭!”什么东西被砸碎。

骆楚怔住,耳朵敏感的树立,又是“嘭”的一声,骆楚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那声音很弱,隔着层层障碍从窗外传来,可在在寂静得夜里还是能明辩。

骆楚也不懂怎么回事,对那声音格外的在意,又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那声音已经没有了。

拿起桌上的油灯,骆楚走出房间,在狭窄陡峭的楼梯摔了一跤,跌坐在楼梯上,屁股一阵疼,巨大的声响惊醒了王弓和冰合。

骆洛砸了酒坛,酒很快渗到地下。骆洛挖了一小坑,把烂菜叶子垫底,然后又把一瓶封死的酒坛一打碎,流出的酒才不至于全部渗入地下的沙漠中。

头上突然传来重物摔下的巨响,骆洛停了手,不敢再有大动作。

王弓把手里的武器放下,扶起楼梯上的骆楚。

油灯掉到地上燃了一大片,同样被吵醒的老板气急败坏的把火扑灭了,骂道:“你们想干嘛?不知道这房子很容易被点着吗?”

“抱歉,客家。”

“好好呆房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夜里打火容易招来野狼知道不知道!”

骆楚扶墙站起来,想问他刚才在砸什么东西,但看他一副怒容,想来也不会回答,心想着让冰合趁夜去查,就转身回房。

“砰砰砰!”

突然,客栈的大门被人急切的拍着,几人看向门口处。老板满腹牢骚,心里咒怨着去开门,但还没走几步,门被人踹开了。

本来已经很破旧的门侧底的脱离门框躺在地上。没有灯,夜光下那人拿着剑,肩上扛着东西。人影一闪,又一个人从旁边蹿了出来。

老板懵圈了,被那刀刃上的寒光慑得不敢动。

王弓眼神好,认出那人是谁:“磨子!”

磨子踩着门走进来,寒气夹着血腥味,挡道的老板立马让出路来。长剑扫掉桌上的茶壶,磨子把受伤的昏迷的乘风放下。

三个人身上都沾着血,特别是磨子,胸前的衣服都被血浸湿,贴在胸膛上,衣服被撕得破烂。

花围惊魂未定瘫坐下,见了脸色一样苍白的骆楚,说:“遇了狼群,乘风被咬,失血太多晕过去了。”

骆楚大跨几步走到桌边,撩开乘风的衣服查看。咬口不大,撕裂很很深,皮肉还在,已经止了血。

老板见他们一身血腥,极有可能狼群会循着味道找来这里,忙着把地上的门扶起来挡好。

花围见老板慌乱的动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那惊恐:“不用扶回去也没事,”

又无力的指了指跟没事人磨子,手在抖:“十多头狼,都死他手上了。”

磨子把沾着血的刀插地上,老板侧目看了他一眼,和花围刚才一表情,深呼吸。

原来,花围那一深吸,不是为了压下遇到狼群的惊恐,而是为了压下看到磨子大开杀戒的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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