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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主堂的沈摇星甚觉疲惫,还没来得及感叹命运多苦难时,瞧见一个穿着全身浅绿衣裳的少女往她这边冲来,在两人快撞到时及时刹了车。

“小姐!”来人显得有些兴奋。

“清淑啊。”眼前这个看起来与她一般年纪的是她的婢女,当真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冒失。

清淑激动的脸都红了:“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她回来受苦了,沈摇星叹了口气,默默绕过她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去,沈府不小,而沈摇星住的地方可以说是整个府邸最好的位置,冬暖夏凉,晨阳第一抹阳光就是洒在她的那个位置。

一路弯弯绕绕,经过长廊后还要经过一座假山才到院子,清淑是府中出了名的话痨,一路上那嘴扒拉扒拉没停过,也就沈摇星纵着她,若是换了别个主子早被人丢出府了。

在走过一段卵石路后,沈摇星到了院落,院落很宽敞,设了假山和小池塘,贴着墙的地方还种了棵绒花树,已经高出墙外,现在正值夏季,树杈间长满红白相间的绒花,山水花草,犹如一副壁画,乍一看叫人惊艳不已。

“这树都长那么多花了?”

沈摇星咂舌,以前她闲着没事时就喜欢坐在树枝上乘凉,离家那会树还没有开花,想不到两三个月而已就开了那么多。

“是啊小姐,这花还爱掉渣,奴婢每日都要打扫好几遍!”清淑没有什么欣赏能力,好不好看她不懂,只知晓那花掉到地上就得弄干净,一日下来不知掉多少次,好生麻烦。

沈摇星无语斜眼:“既然这么麻烦,你凑到下午一起扫了不就行了吗?”

清淑感觉脑子刷的一下开了,恍然大悟:“对哦!这样我就不用跑那么多趟了!”愈想愈觉得这办法真不错,她开心极了:“小姐您真厉害,一下就能想出那么好的办法!”

若是换作以前,沈摇星会觉得她在恭维自己,可现在沈摇星是真的信她没想过,因为这孩子脑壳确实要比普通人都楞!

推开卧房门,里面未曾变过,因为每天都有人打扫的原因,房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卧房依旧宽敞,呈长方形的规格,入门正对的是一张贵妃软塌,一边是休息的床榻,前置垂珠,雅致舒适。另一边则是沈母给她硬安排上的书案,黑檀木书桌后,各种毫笔与书册,光是瞧着都难受。

沈摇星没精打采地做到书案前,从身后抽出一打白纸,叫清淑开始磨墨,虽然很不想写,但她更不想到时还要边跪边写。

清淑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给少女磨墨,忽然想到什么,双眼噌亮,邀功一般道:“小姐,您不在的日子里,奴婢日日练习您的字迹,现在早已练的炉火纯青,可以帮小姐您一起写!”

沈摇星写字的手一顿,甚是感动的看向她:“当真?”

这孩子不枉自己对她那么好!

“嗯!”清淑用力点头,起身拿来一支紫毫,拿过一张白纸便开始表演,素手一挥,潇洒落笔,动作一气呵成。

最后很是自信的将写好的字送到少女面前,沈摇星高兴的双手撑桌,高扬的嘴角在看到字时逐渐消失,字确实好看,娟秀工整,收尾处还带着一抹潇洒的挥扬。

唯一的缺点就是,跟她那些狗扒字简直相差个十万八千里,没有一丢丢的像似之处。

沈摇星沉默的将纸丢回给她,低头继续写字。

清淑脑壳钝得还没意识到问题,一个劲的毛遂自荐。

“行了行了”沈摇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给她指了指外面:“你那么闲就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好!”得了吩咐的清淑转眼间就忘了写字的事,开心的往外走。

刚到房门口便差些与迎来的修长身影撞上,看清来人,清淑连忙退后几步,低垂下头:“见过大少爷!”

宋斯年俊秀的眉头微拧,淡淡睇了她一眼,摆摆手示意无事,抬起的手放下时顺势拂过身前的衣裳,就像拂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屋里的沈摇星听见了动静也没有抬头,狼毫一笔一笔的在白纸上划过,哪怕人已经坐到了书案旁她都没有半点理会的意思。

宋斯年也不在意,坐在那儿看少女写了好一会字,才缓缓开口,声音好似山泉流水一般好听:“昭昭可是在生气?”

“哼”沈摇星哼了一声,身子微侧,仿佛考试时怕被旁边人偷看一般用手臂挡住字,整张脸几乎要贴在那纸上,嘴上还不忘嘀咕:“让你不帮我说话。”

“你要大哥如何帮你说?那会娘亲已经很生气了。”

沈摇星没有理会他,继续趴在那写字。

宋斯年静静凝着少女的后脑勺,指尖微动,声音淡了些:“若说生气,大哥才是最该生气的那个罢?”

点在纸上的笔毫顿住。

“昭昭离开那么久,可是一封信都不曾写给大哥呢。”

沈摇星能听出男子话中淡淡的失落感,磨蹭着从书案上抬起头瞄向他,这事确实是她的不对,当初出去时曾跟他保证每隔一段时间会给他写封信报平安,只是后来玩嗨了就给忘了。

少女拇指抠着狼毫杆,视线一顿心虚的乱飘后,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我...我玩得太开心,所以给忘了......”

宋斯年眼眸微垂,长睫在眼下聚成阴影,好一会才幽幽抬眼望向她。

“大哥还以为昭昭是被外面的男子迷了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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