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在了马车外:“小姐,大人已经在主堂等候您多时了。”
沈摇星顿时觉得头疼的很,挣扎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的下马车,对着多日未见的老管家咧咧嘴:“罗姨身子近来可好?”
“好好好!”罗管家开心应着:“小姐您快随老奴去见大人,您不在的日子里大人可念叨着您呢。”
无可奈何,沈摇星只能跟在她身后,一路心惊胆战,还没等她想好对策就已经到了主堂门口,远远便瞧见主位上面色阴沉的沈母。
除了沈母,主堂还坐着其他三人,在少女出现时四道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沈摇星紧张的一批,放在身后的手互相搓着,脚下更是一点一点的蹭进主堂,场面太过安静,沈母没开口她也不敢说话,打量了一圈,最终往自家大哥宋斯年旁边的位置挪过去。
“跪下。”沈母低声喝道。
身形一僵,沈摇星撇嘴,磨蹭到主堂中央,“咚”得跪倒在地,动作之大,好似那膝盖不是她自己的一样,让人瞧着都替她疼。
沈母微不可察的蹙眉,沉声斥道:“你看看你!穿得不伦不类,在外头玩疯了可是不想回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沈摇星垂着脑袋小声嘟囔。
“呵”沈母冷笑:“若不是让你回来给我收尸,你怕是还不愿了?”
说到这沈摇星就有点不高兴了,捂着良心说话,哪次她叫人来寻,自己没有回来的,还非得用这种话作以威胁。
少女撅起的嘴任谁的瞧见了。
“怎么?”沈母端起冒着热气的青瓷茶杯,抿了口香茶,瞥向她:“我说你几句可是不高兴了?”
“哪敢啊...”沈摇星耸拉着肩,回得无精打采。
“砰”一声巨响惊得少女立马挺直了腰板,沈母面色愈发阴沉,拍在桌案上的茶盏热水溅出,洒在了她的手上。一直候在主堂外的罗管家连忙上前收拾,并小心递过去手帕。
“大人莫生气,小姐她知晓错了。”
“她知什么错!你瞧瞧她那模样,从小我便教你平日该有的姿态与礼数,你倒好!一样没学成,垂头搭耳的哪有半点官家之态!”沈母气得脸色发红,手握作拳。
坐沈母旁边的宋氏自然的接过帕子,细细帮她擦拭着手上的水渍,睨了眼跪地上的人:“昭昭你也不小了,与你这般年纪的同龄人早已成家立业有番成就,怎你还是这般不懂事。”
昭昭是她的小名,只有这家里头的人才会这般叫她,沈摇星抬头望向主位上的沈母,抿了抿唇,动了动膝盖,肩膀向后伸展,默默地调整跪姿。
“哼”沈母冷哼了声,拂去男子的手,感觉到那手微僵,她不予理会,继续训斥道:“我早便与你说过,在外头结交的那些不三不四之人对你半点好处没有,你该多与其他官家皇家人走动,这才是适合你的圈子!”
见自己的朋友被沈母这般说,沈摇星有点生气,脖子一梗,说话都硬气了些:“你、你说我便说我,干嘛还说我朋友...”
“砰”又是一声闷响,沈母握拳捶在桌上,有些气急败坏:“好啊!你竟连尊称都不懂得用了!?”
候在身旁的罗管家连忙上前安抚,同时对少女猛使眼色。
可这会沈摇星觉得自己没错,垂着头不肯道歉。
“妻主何必这般生气,昭昭她还小,多教教就好了。”主位右侧下方的男子一身紫裳,眉眼清秀,声音娇柔的为少女求情。
沈摇星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小?她都过了及笄年了还小!”沈母勉强顺住了口气,见人迟迟不肯认错,那股气又涌了上来:“给我回房里头,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你踏出半步!”
又关她禁闭,沈摇星偷偷瞄了眼主位上的人,小声嘀咕:“不能踏出半步,那我就踏出一步。”
少女正在沈母的底线边缘疯狂试探。
“好好好”沈母气得手指直敲桌,挥开给她顺气的手,下令道:“罗管家,你带她去祠堂跪着,给我跪足五个时辰,知晓错了才能起来!”
沈摇星蓦地抬头,不住哀嚎:“又跪祠堂啊?那我还是关禁闭算了!”
她倒不是怕累,只是跪那不能动,又不能说话,闷得叫人发慌。
沈母冷哼:“这岂能由你来选,你便去跪祠堂。”
见服软无用,沈摇星低垂下头,疯狂向左侧下方坐着的宋斯年发出求救,怎知这人全然当看不见,正悠哉悠哉地叹茶。
沈摇星咬牙,酝酿好一会才可怜兮兮的抬头:“我错了娘...”
少女小小一只,跪在那里“泪眼汪汪”任谁瞧了都会心软,更何况沈母没想真这般罚她,心下的气也顺了不少,不过这罚还是要罚。
“哼,知晓错了?”
“昂”少女挠挠腿。
沈母点头,再次端起茶盏,在靠近唇间的时候顿住,抬眸瞥向她:“写五百个大字五百个小字,两个时辰内交给我。”
“啊?”本以为不用受罚的沈摇星一脸苦闷:“不写行不行?”
“两个时辰内交不到我手上就让你在祠堂一边跪一边写。”这时候的沈母分外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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