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雾走出来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季理古正站门外,脸上一对黑眼圈,神色古怪地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叶雾打了个哈欠。

他倒是不怕季理古有什么多想的,若是接受不了,那就不要这个弟弟。

“哥,昨天这里可是发生了灭门惨案,你都不知道吗?”

“嗯?”

“我就住在你隔壁,把蚊子一家老少都灭了!”

“你也真是够狠的。”叶雾伸了个懒腰:“怎么半夜逮蚊子去了?姑娘呢?”

“这不是要战胜女色嘛。”季理古讪笑,昨天他喝昏了头,把假发扯了下来,竟没一个姑娘愿意跟他。

本来这就算了,自个儿睡一晚罢了,结果听他哥在隔壁哼哼唧唧喊了一晚上。

发愁。

“那走吧。”

“等会儿,哥,咱们不是过来找狐狸的吗?”季理古拉住他袖子,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臂也星星点点,他连忙松了手,脸色有些复杂,嘀咕道:“这狐狸怎么跟狗……”

叶雾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吧你!别瞎猜,狐狸在那间屋子里。”

季理古目瞪口呆,他哥玩的挺野啊,还分上下两场,他指着紧闭的房门,说话都不利索了:“那这屋里的是……”

“嘘,声音小点,我的小心肝儿还睡着呢。”叶雾伸出食指抵住下唇,眯起眼睛,一脸餍足模样:“哥带你捉狐狸去。”

狐妖在屋里生闷气,昨天自己好不容易有个相中的,结果那货反而让他交粮。

本来这就算了,大晚上的他突然听那货喊到天明,自己被窝则空旷得可以孵小鸡。

凭什么!

“有人在吗?”季理古在门口喊了一声。

“在呢,公子等等奴家,还没穿衣服呢。”狐妖顿时来了精神,他仅仅穿了件里衣,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还嫌不够,转回去对着镜子又把领口往下扒了扒,头发抓顺了些,指尖点了些胭脂抹唇上。

他推开门,风情万种地斜靠在门框上,手指向季理古勾了勾:“公子找奴家有何事?”

季理古眼神往下移,盯着自己脚尖,扭扭捏捏:“我就想问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麻袋?麻布的,还是印花的?”

“什么?”

眼前突然一黑。

叶雾系上封口,提起来用力颠了颠:“麻袋不是很大,麻烦变成原型,你也不想这么挤着吧?”

“去你的,就你还想捉到我?做梦!”

妖狐挣扎一会儿,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做成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越勒越紧,片刻后,它屈辱地变了回去。

叶雾系上封口,让季理古扛着,跟他后面询问狐妖:“行了,我问你,城南那个老宅子里的书生你认识不?”

“认识,老东西用起来不怎么样。”

季理古不可置信:“畜生啊,人家都五十多岁了!”

“能硬就行。”

“哥,你说这狐狸该怎么处理?”

“性盛至灾,割以永治!”

狐妖:“……”

转眼到了正午,季理古换上僧袍,赶了辆马车过来,俩狐狸尾巴系一块,塞鸡笼里一起关着。

叶雾嘴里叼了根草,坐前面赶车,不紧不慢道:“这次回去,好好做人,要是方丈再给我写信,我找根绳牵着也得把你送回去娶亲。”

季理古老老实实点头:“谢谢哥。”

也不怪季理古宁愿当和尚也不想娶老婆,叶雾偷偷爬墙见过他定亲对象,身高体壮,一脸凶相,嘴角还有颗带毛大痣。不去演李逵可惜了。”

那时她还发现了叶雾,眼睛又凶又恶地一瞪,徒手拧开门口的铁栏杆追了上来,吓得叶雾赶紧跑路,若是被追上了恐怕得拧断脖子,洒出三尺飞血……反正回去后他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叶雾当时真的害怕极了。

次日中午,终于到了山下。

山风吹过林间一片绿浪,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树叶气息,偶尔林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野兔从杂草丛中跳出来。

季理古出家的寺庙地方在顶峰,走上去就得大半天,一直到日落西山,俩人终于赶到庙前。

蓝色面板突然出现:[新任务——感冒了,多喝热水!]

[喝什么热水,多喝岩浆。]

[……任务简单,本系统记得之前抽到过感冒药,你等等——对了,在这里。]系统把药传到叶雾兜里。

叶雾翻出来瞄了一眼——小儿止咳颗粒,还有两小瓶吊水。

[时间:三天

奖励:随机卡牌三张

任务失败惩罚:扶着竹竿跳艳舞。]

叶雾:“……”

系统还是这么狗。

菩提老树上系着无数红丝带,下面两个扫把高的小光头把落叶扫到一堆,蹲旁边看火苗把枯叶一点点烧干净。

“干嘛呢,小心我告方丈你们在这儿偷懒啊。”一双靴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叶雾逆着霞光,微微弯曲着腰,沉着脸吓唬他们。

俩小和尚吓一跳,看着他结结巴巴道:“叶,叶教主?”

“季师弟?”

季理古尴尬地点点头:“二位师兄好。”

没错,他就是寺庙里辈分最小的师弟,就连见了这两位还没他腿长的小娃娃也得喊师兄。

叶雾直起身子:“你们方丈呢?”

“前两天下了大雨,小六病了,方丈在他禅房里呢!”

“他病得可严重,连早课都没有去!”

“这样啊,劳烦二位放我们进去了。”叶雾向他们伸出一只手,掌心中是五颗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松子糖。

俩小光头互相看一眼,一人拿走一颗,喜滋滋放在嘴里:“谢谢叶教主!”

“剩下的不要了?”

“给小六吧,喝药可苦啦!”

“我去年生病也喝了,差点吐出来……呕!”小光头捧着圆鼓鼓的小脸蛋,吐了吐舌头。

还未进院子,一股药香气息扑鼻而来,但是那味道并不好闻,空气都变得又苦又涩,叶雾差点呕出声。

门口的药炉里“咕噜噜”煨着药罐,方丈站在一个小光头床边,大夫坐前面为他把脉,药箱放桌子上。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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