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霖弯下身,将一张白色手帕摁在他脸上,轻轻擦拭顺着脸颊流下来血迹。
叶雾坐着任他动作,入想非非。
“哥哥的手指好长,想咬!”
蓝色面板乱码,愤怒地把自己关掉。
它脏了。
黎霖动作忽然顿了一下,垂下头,一只手掩住嘴角,乌黑的发丝从耳际垂下来,柔顺如流水,与黑色眼眸相映成辉,俊秀的脸颊上冒出一丝红晕。
叶雾疑惑看向他,怎么了?
“小公子是哪里人?”
“在下叶雾,家人在这里做点小生意。”
叶雾眼也不眨道。
“我是定南王黎霖,小公子风光霁月,我甚是喜欢。”黎霖坐下来,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说:“你不必如此拘谨,可以直接唤我哥哥。”
叶雾矜持地低下头,声音压低,听起来有些唯唯诺诺:“殿下来头这么大,在下一平民百姓怎么敢指亲托。”
想喊老公。
“咳……”黎霖脸色似乎又红了些,他手指揪住衣角,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要是想喊其他的,私底下称呼就是。”
“谢谢哥哥。”叶雾抬起头,瞄了眼屋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目光挪回,顺着黎霖的脸滑到腰,又从腰爬上胸膛,最后恋恋不舍地收回去。
身材真好,不知道有没有腹肌,如果能看看就好了。
“天色已晚,家里人恐怕会担心,我该走了。”
却见黎霖神色恍惚,似乎被开水烫过一样,脸憋得通红,叶雾都怀疑他头上要冒烟了。
“……哥哥?”
“无,无事,我送你回去。”黎霖连忙站起来转过身去,不用试探他也知道自己脸色红得不正常。
“不用了哥哥,我带有坐骑。”叶雾在识海中一拳把自闭的系统捶醒。
“把我的宝马开过来!”
漆黑的小巷子里突然跑出来一匹咬着牵绳的黑色骏马,那马奔地飞快,脚上仿佛生了风,却没撞上一人。
它停在酒楼门口,马头高昂,把牵绳挂在一旁的桃树枝丫上。
自我管理意识极好。
没过一会儿,黎霖跟着叶雾下楼,一眼就相中了黑马:“这马牙口整齐,身形高壮,肌肉隆起,鬃毛油光水滑,实属难得一见的好马。”
“国产宝马,高九尺,长八尺,尊贵帝王黑,日速可达数百公里,每十公里只耗草料两捆!”叶雾拍拍圆鼓鼓的马臀说。
话音刚落,黑马突然动了,挺胸抬首,重重打了个鼻息,一只蹄子还骄傲地往后弯曲显示它强健的肌肉。
叶雾:“……”
这马也是他抽卡抽出来的,带了点爱听彩虹屁的马设,跑快跑慢听不听话全参照彩虹屁吹的响不响。
“既然如此,那下次再见。”
黎霖盯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他自幼有读懂人心的本事,一开始,他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那个哭得可怜兮兮的小公子。
这一眼下去可不得了。
“鹅鹅鹅鹅鹅……憨批!”
小公子的放肆的笑声仿佛让他身处鹅圈。
……
黑马在旧宅前停了下来,重重打了个鼻息。
“宝贝真是天下第一帅马,赶明给你找个屁股最翘的小母马。”叶雾拍了拍马臀。
一个和尚蹲在门口前,紫色佛珠松松垮垮套他脖子上,看到叶雾立即站起来,拍了拍灰扑扑的衣摆,撇了撇嘴:“哥,你怎么这时候才来,贫僧都快被蚊子吃了——‘啪’!阿弥陀佛……”
“你这经文念的不怎么样,物理超度倒还行。”叶雾看了一眼他胳膊星星点点的蚊子血,只觉得脑瓜子疼。
他叫季理古,家族乃一大商贾,叶雾幼年与他相识,至今也有十余年。
三个月前,他被爹娘催婚,一气之下剃秃自己去当了和尚,刚入这行业没经验,经文不会念,梵文不会写,打坐睡得鼾声如雷,还敲坏了人家寺庙一只五百多年的老木鱼。
昨天叶雾验收他学习成果,听他念经差点把自己给超度了。
“你也别回寺庙,我前几天接你下山,人家老和尚牵着我的手泪眼婆娑,说自从你来了后,后山野鸡就开始少了,连野猪都没了影儿……”叶雾板着手指头数,将他上上下下大量一番,越看越气:“看你这身腱子肉,穿着僧袍还一副屠夫样!”
季理古紧张地站直了身板,揪着衣角,哭丧着脸说:“哥,不能怪我,你都不知道我在山上过的什么穷苦日子,每天除了萝卜就是豆腐青菜,还都是水煮的,我感觉兔子都没我吃的素!”
“所以呢?”
“我把兔子也烤了……你还别说,挺香!”
“就这?要不然再给你整两罐酒,再加一碟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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