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许竹的课才知小金的课简直是个笑话。
如果用武功来形容 小金就是花拳绣腿,充其量只能在街头卖卖艺而许竹是和尚挑水上山,扎马步坐庄 稳扎稳打真功夫。
学员们也真切体会到,甜点师可真不是揉揉面裱裱花那么惬意 真是个体力活啊
阳光斜斜穿透的高窗,走廊回荡的不是朗朗读书声,而是打蛋刷刮过不锈钢盆底的金属摩擦声。
锵锵锵锵锵锵锵……教室内更是一片热火朝天。
学员们撸起袖子,拼命的打蛋 一个个的都脸红脖子粗。许竹穿梭在其间,不时大吼道:“快!加快!手不许停!快快快!!”不知道的以为在划龙舟。
亦俏打得手指发麻,脸通红 厨师帽一直往下滑。她不得不停下手扶一下 身后马上传来许竹的咆哮声:“不许停!”
什么甜点大王,简直是甜点大魔王!史上最严厉师傅是也。
连许竹的头号粉丝,自来卷都扛不住了,提醒道:“大王,你是不是忘了电动打蛋器?”
“不想练出去!!”许竹一吼 卷毛立刻闭嘴埋头打成风火轮。
许竹一边督促一边在操作台间穿梭,不时吼道:“手上连这点功夫都没有 还想当甜点师?!快!加快!快快快!!!”
这一天练下来,宿舍楼里一片哀声。人人叫苦连天,连楼道都弥漫着膏药味。
春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她壮硕的上半身贴满膏药 哀叫不止。
下铺的干瘦女郑月说:“叫你成天嚷嚷着开课啊爽了吧现在?”
“哎谁知道啊,长那么好看的人,怎么一换上厨师服就变成马景涛了?哎呀疼……”
亦俏给右肩贴上膏药 又给左手腕的伤口换了药。血止住了就是没结痂,可能这几天太累了吧。她绕上干净的纱布,庆幸伤到的不是右手。
许竹继续着魔鬼训练。
练完打蛋练筛面,练一天下来打喷嚏都能喷出面粉。然后是混合各种面糊,不但要记住步骤,还要背熟面糊中每个成分。
亦俏借着月光,打着手电筒背了一宿,背得头昏眼花,可是一看见拿着记分板走过来的帅,精神便为之一振。
帅轻蔑的说“先从最简单的背吧。”
“不用,从最难的开始。”说完亦俏开始背起,“普罗格雷面糊是……”
20种基础面糊,100多种用料,她顺畅背了出来。
帅撇了撇嘴,不情愿的写了个a。
“yes!”亦俏挥拳,扬起头,骄傲地看向许竹。
这一次,他向她微微一颔首。
“亦俏,好棒噢”胖l替她高兴,小小的鼓掌。
帅的计分板拍过去,低声说:“等着瞧吧,她坚持不了多久。”
接下来是面食课。可以说,打蛋和面糊课跟揉面比都是小菜一碟。
从面粉加酵母和面开始,就这么反复揉,反复摔打,直到拉出筋膜,至少要40分钟,甚至更长。
一般人揉个一、两团已经手臂发酸了,而魔鬼教练蹲了一袋10斤面在台面上,刹紧头上的白毛巾,双手撑胯,大声道:“每人10个面团,下课交。不出筋膜就直到揉出筋膜为止!”
顿时,一片哀叫连连,许竹一个眼神扫过去,都消音了,封上嘴,赶紧揉起来。
教室里充满了摔打声和吭哧吭哧的揉面声,这么卖力好像有千万张嘴等着投喂似的。
亦俏一边揉一边用手背擦汗,手腕上的纱布成了方便毛巾,不至于像熊珍萍一样弄得满脸花。
可她流的汗愈发多,纱布都潮乎乎的。反复的揉面动作,让手腕越发疼。汗水渗透进去,一丝丝杀疼。
这个该死的伤口什么时候长好?真碍事。她在心里咒骂。
不知为何感觉头昏昏的,四肢越来越没有力……
亦俏虚弱的想:早上又忘了吃早点。
然后听见熊珍萍的低呼声,脸就亲吻了满是面粉的地板。
她梦见许竹。只是一个背影,他背对着她,在桌前料理食物,桌上有炸鸡,有红烧肉,有烧茄子,炸小丸子,锅包肉,最要命的……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一晃眼,好吃的都不见了,许竹正在包着糯米团子。
“你为什么总做雪媚娘?你又不爱吃。”她问他。
他没有回头,继续抱着团子,低声絮语:“有一年我在大雪地里遇见一个女孩,娇艳俏丽,晶莹剔透,我想,如果真如传说中,会在大雪夜降临凡间的妖精雪媚娘,应该就是她这个样子吧……”
亦俏不太高兴的,摸摸自己婴儿肥的脸蛋,许竹说的后半句没听进耳。
梦忽然就醒了。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上铺床板的污渍,然后是掉在衣架上的点滴袋,再然后是那个梦中人。
他如若梦中一般背对着她,在桌上鼓捣着什么。亦俏没以为仍在做梦,因为梦中的许竹穿着潮牌帽衫,而此刻的他身上是码农标配格子衫。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