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人坐在椅上,指尖在扶手上轻点着,听底下一位黑衣人汇报着什么。
良久,他若有所思道:“贺渊竟是宁愿冒着风险耗费内力,也不愿动身边那个女人。”
他起身行至那黑衣人身侧,伸手拍了拍那人肩头,“去查查那个女人的身份。”
黑衣人沉默片刻,“这次刺杀,我的师兄弟无一人生还。”
“哦?”他嘴角噙了点笑,“那你还有何脸面独存于世?”
黑衣人猛地抬起头来,惊惧的看向男人。
一掌袭来,黑衣人整个身子飞了出去,拍在墙壁上,又跌落下来。眼睛瞪大如铜铃,是死不瞑目。
很快,有两人进来将黑衣人的尸体拖走。
跨过门槛时前面那人手下一滑,尸体刺啦着侧落在地。胸前衣襟被扯开,露出里面胸膛上镶着白边的掌印。
*
这屋子说起来也不是温凝容的,而是温家的一处休憩点。
苏酒与温凝容相对而坐,苏酒忽的灵光一闪:“你从北边而来,还姓温,不会就是双刀派冷家的医师吧?”
温凝容笑了笑,点点头。
苏酒嘿嘿一笑:“我们在玉辽镇遇到了冷家的人,冷修然,还有他那个师叔。”
温凝容稍稍挑眉,倒是有些了然。极阳功法一出,只怕各大小门派皆会去南城查看。
温凝容仰头看看天色,朝苏酒道:“日头不早了,我须得上路了。你们尽管在这处歇息,此处往南几百米,有一处温泉。你们若是不赶时间,可以去那解解乏。”
苏酒忙点头感谢,送着温凝容上了路,远远的就瞧见两匹大马行来。
乌烈步伐坚定,雪柔却走着走着就变了方向,又因着两马系在一起的缰绳又被生生的拽回了正确的方向。
苏酒一乐,这乌烈果真会自己寻主。
两只马儿靠近,苏酒走到了相系的缰绳前,这缰绳先前贺渊系的死扣,此时却成了易解的活扣。
不过苏酒并未注意到这点,只将两只马儿分开,将乌烈牵到了一旁去,又牵着雪柔往南去。
趁贺渊还在休憩,她准备去泡泡温泉。
往南走了一段路,苏酒便嗅到了些许硫磺的味道,顺着走下去,就见一不小的池子。
温泉势低,周遭有高大的岩石挡着,苏酒将雪柔系在一边,褪去衣衫便入了水。
这温泉水温正适,苏酒喟叹一声,靠在温泉壁上撩着水。
周遭传来些动静,苏酒机警的缩入水中,往外看去。
外面说来淅淅索索说话的声音。
“看来魔教当真是准备重出江湖了。”
“这话怎么说?”
“听魔教护法前日去打劫牌匾商了,还是个大的玉石牌匾,我猜是在准备扩大魔教。”
“这你就猜错了,我听说前日天降巨雷,将魔教的先前绝仞洞的巨石给劈裂了。这才出来换个牌匾。”
“不能吧,这几天都是好好的晴天,哪来的雷电,是不是人干的。”这人声音透漏着怀疑。
“啧,坏事做尽,遭老天爷警告了呗。何况那石头可大着呢,哪是正常人干的事啊,耗费内力又伤不着魔教。”
苏酒乐了,她干这事,可耗不着内力。
“这有个马。附近有人。”其中一人忽道。
“你们俩在这嘀嘀咕咕什么呢?”一道熟悉的清亮声音响起。
苏酒讶异,竟是冷修然。
先前那人道,“师兄,这附近有人,会不会温医师?”
冷修然看向那马,眯了眯眼,觉得这马有些眼熟,只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往前走。
苏酒忙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快速将衣服穿好。
隔着岩石,冷修然问道:“里面可是苏姑娘?”
苏酒忙扬声道:“是我,你稍等。”
苏酒将衣衫整理好,将小布囊带上,又塞进衣裳里。
只是这沾湿的头发却是无可奈何了,苏酒稍稍整理一下,便走了出去。
冷修然笑道:“我见那马儿眼熟,就觉是苏姑娘。”
苏酒尴尬一笑,问道:“你们怎生到这来了?先前的事情办完了?”
冷修然摇摇头,“本就是师叔为了偶遇温姐姐而去的,在那没遇上,恰巧这处有个温家休憩点,我们便准备走这条路去南城。”
苏酒了然,那师叔果真是喜欢温凝容的,“这便不巧了,温姑娘刚出发不久,走了还没半个时辰。”
俩人边说边往小院走去,倒也是相谈甚欢。
一走进院子便见贺渊冷面立在一边,身上仿佛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倒是冷家人一脸憨笑着,坐着闲扯。
苏酒见了不由笑起来,冷家人这姓,当真是名不负其实。
见苏酒与冷修然走进来,贺渊瞥了瞥冷修然,稍一点头算作招呼。
又见苏酒的湿发,不由得蹙了蹙眉,抬手平摊在苏酒面前,“帕子。”
苏酒愣了瞬才忙不朔的将帕子掏出来放到贺渊手上,“做什么?”
贺渊并不应声,只抬手将帕子覆在苏酒的湿发上,细细的绞着。
竟是在帮她将头发弄干。
苏酒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忙顺从的随着贺渊动作。
贺渊将帕子换了几处地方,直到苏酒的头发上不再有滴水才罢休。
苏酒仰头看着贺渊眨眨眼,乖巧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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