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我不笑了,认真看着镜中的少女,她也安安静静的看我,我却感觉她在怜悯的笑着,事不关己的睥睨众生,这一幕与皇后的魔镜重叠,玩弄人心的魔鬼在那侧蛊惑引诱,引领人走入万劫不复之地。
撑在镜子两侧,我深情盯着那双眼睛,像是注视着一位情人,右手拿着一枚从地板上随意捡起蓝宝石“咔嚓”一声捏碎,像是某种暗示,如同过去一般不带任何感情开口。
“现在,暗示解除,你不必再为那些声音停留投注目光,不需要再找寻自以为是的虚假填补内心空白,你现在只需要将自身化为燃料,直至陨落。”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镜中的少女双目失神,机械的眨眨眼,让人想起橱窗里一动不动的洋娃娃,几秒过后渐渐聚焦,重新恢复色彩。
用手里的宝石碎块砸破镜面,我对着一地镜子碎片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看起来还有点渗人。
我,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连我自己也能卖,莫得感情。
谁看上我谁倒了八辈子血霉,所以最好别看上我,也别被我看上。
冷漠的抽身离去,再次拜托蔷薇小姐他们好好看家,我才借助蔷薇小姐友情伸出的藤蔓十分没有形象的爬上栏杆跳下去,结果下一秒她就狠心收回藤蔓,害我差点脸着地摔个狗啃泥。
揉着可怜的腰,我悔啊。岂可修,要不是自身缺失一部分导致不完整,我早就麻溜的继承我爸的能力自由控制这些我爸不知道从哪带来的宠物了,至于这么卑微吗?
至于缺失的那部分,肯定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我才懒得去找。
转身面对那位守株待兔的军警,我冷嘲热讽几句,直接举枪就打。
理所当然,对方轻轻松松捏住子弹丢到地上,露出预料般的笑容。
“哦呀,看来还是蛮活蹦乱跳的,海水没有把你脑子里的废料全冲走真是太可惜了。”
我觉得他在说废话,我不活蹦乱跳难不成还得缺胳膊少腿吗?
幽幽注视他,有些委屈的垂下枪:“你刚刚要是强行进入我家,先不说门口的那一堆暗器,家里一直睡懒觉的蔷薇小姐一鞭子就能把你抽上天,池子里的金鱼小姐闻到陌生人的气味就会兴奋的把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然后就会作为肥料被樱花小姐吸收掉了。”
“唉,樱花小姐明年会开出更美丽的花吧,可惜现在看不到。”我卷起胸前一缕头发,想起来以往樱花含苞绽放时娇弱的花茎,鲜红的花瓣,粉嫩的花蕊,默默惋惜、
换而言之,但凡条野他有勇无谋闯进我家,我至于像现在一样废老大劲跟他拼命吗?
都是他不识好歹,和我没关系。
拍拍手,他虚假的惊叹一声,示意我继续发牢骚。
“哦,继续说,没想到你对我意见这么多,放心,我肯定好好听听。”
很配合我在原地不动的条野扯出一个莫得感情的微笑,我浑身打了个寒战,无名感到一丝焦躁和不安,但还是维持我狂霸酷拽的姿势,直起身子和他对持,对方连军服都不穿就大摇大摆出现的行为让我很不满,这根本就是小瞧我。
我现在已经是钮祜禄焦糖了,才不会被他收拾,我怕什么,都是错觉。
更何况我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后盾,我怕谁。
“条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在看我笑话,把我耍的团团转。”我眯了迷眼睛,“你这个恶劣的家伙,毒舌又,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点,既不会跟小奶狗一样撒娇卖萌,也不会像末广小可爱一样清纯不做作,就是一只笑面虎。”
说着说着,我越来越气愤,恨不得把这家伙按在地上生吞活剥了,事实上我也这么干了,直接把他扑倒坐他腰上,拿着对他其实一点用没有的枪怼他好看的脸上。
这个家伙能读心的能力太麻烦了,平常对我冷嘲热讽看我犯傻就算了,在欧洲异能监狱居然毫不留情戳穿我,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身穿私服的盲人青年双手撑在地上,发丝被刚刚的寒风吹得有些凌乱,发尾赤红让我想起了在水里游动的红色金鱼,他的衣服有些褶皱,柔弱的脸上满是我好可怜,快来欺负我的表情,罕见处于弱势一方,好似一位被后妈欺负的楚楚可怜娇弱公主。
看他这样示弱,我气焰渐涨,嚣张的可以充当里的反派角色了,一条恶魔尾巴在后面摇来摇去,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对视上他闭着的眼睛,仗着这里地方偏僻没人看见再加上这里是我家重音外面,蔷薇小姐肯定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恶意徒生对他肆意妄为。
遗憾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我摇头无比惋惜,却不是出于同情,我莫得良心。
“唉,真是麻烦啊,这位军警先生,你看不见我的容貌,自然也看不到我的眼睛,只能听到我的声音。”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获得爸爸完整的能力,没办法像他一样开口便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潇洒离去。”
我轻轻笑了笑,像是同学交谈般自然:“哦,对了,不是我吹,爸爸的声音真的超好听,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塞壬这种生物,他的歌声绝对和塞壬不相上下,连上帝也会忍不住赞叹。可惜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找到与他一般让万物失色的声音。”
漫不经心数着他睫毛,这睫毛也太长了吧,虽然没有我家小末广长啦。
“就算再怎么好听,再怎么相像,果然还是无法与之媲美啊。”
毒舌大魔王条野毫不留情质问:“你怎么不自己唱?”
“我?”我指指自己,自嘲摆摆手,“被囚禁的荆棘鸟无法寻找荆棘树以身殉曲,怎么可能获得美妙的歌声呢?”
手指下移,我漫不经心扯着他领口前的波洛领带,语气平淡的仿佛是在讲述一件与我不怎么相关的故事:“爸爸以前也很喜欢波洛领带,因为他很喜欢妈妈送给他的红宝石,总是戴在身上,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虽然我总是很生气他霸占妈妈,但看在他饭做得好吃的份上就算了,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不过,这种生活在三岁时就已经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了。
强大的力量都是有代价的,为国家守护秩序的暴力机器猎犬必须接受每月的异能手术维护,强大如港黑重力使异能全开时若没有人间失格便会暴走竭力而亡……
世界从来不是公平的,神明未曾听过我的祈祷,恶魔也未向我伸手,所有人都将我遗弃淡忘。
所以,我只会抓住那些在我最孤独绝望时像我伸出的手,不论那是天使还是恶魔,那都是救赎。
既然自身无法点燃,那就将自己化为燃料点亮我所爱之人。
然后,走向我的末路。
关于荆棘鸟
1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
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
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
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
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这就是荆棘鸟的传说。
麦卡洛荆棘鸟
2
传说有一只鸟一生只歌唱一次。
它的歌声委婉动听,万物之中无可比拟。
自离巢的那一刻,它就在寻找着,不眠不休,只为寻找那棵属于它的荆棘树。
荆棘树上,它在旁逸横出的荆棘中放声歌唱,至长至锐的尖刺穿透了它的身躯。
生命将尽,它超脱了痛苦,尽情欢唱,那甜美的歌声连云雀夜莺都难以企及。
歌声至美,却是以身殉曲。
然而万物都在聆听这美妙的歌声,就连上帝也在苍穹之中露出了微笑
因为唯有历经磨难苦楚,方能得到最美好的事物。
麦卡洛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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