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几个好爸爸你全家都是好爸爸!?
波本这个二五仔居然敢坏我名声,我的脸面在国中与高中同学面前丢尽了呜呜呜。
鹿岛,你干嘛说出那个被混蛋太宰偷偷改掉的名字啊咱俩从初中部升到高中部的同学情已经走到尽头了。
面无表情一拳砸断旁边可怜兮兮的电线杆发泄怒气,我努力深呼吸平复心情走到一侧继续看着果戈里的现场直播,眼睛一眨不眨,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个时候突然举办我的葬礼,还这么大张旗鼓,摆明了有阴谋。
我现在非常想去自己的葬礼上闹一闹可专业的素养告诉我不能我并不想要自己第一次的葬礼搞得鸡飞狗跳,更何况我现在还是被通缉的逃犯,身边还有两个名声响当当的罪犯。
我想象中的完美死亡应该是一个人死在家里的墓地里,随便躺进提前买好棺材里拉上棺材板就开始永眠或者干脆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躺下等待死神降临这种大张旗鼓的葬礼很不合我的胃口。
而且我不想在末广铁肠面前丢脸我不能!!!
在我那纯真可爱清纯不做作的小末广面前尊严算什么,节操算什么谁爱捡谁捡!?
谁敢在他面前败坏我的形象我保证运用我毕生所学让那个人败坏我名声的家伙尝尝港黑与军警审讯犯人小妙招。
“果戈里给我继续。”盯着屏幕我用毫无感情的声线说道。
镜头那边的果戈里定定看着我不知道从我嫌弃的眼里看出来什么不一会捂着肚子笑出声来边擦眼泪边乐呵呵的替我服务。
不得不说,果戈里的摄影技术还算不错,至少敏锐的察觉到我想要看到什么,镜头不断切换。
葬礼上
放下白玫瑰花束,摘下礼帽鞠躬,神色晦涩不明的青年湛蓝的眸子里是满溢的悲伤,零零碎碎的微光聚集其中,像极了点点荧光。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犹豫,直接转身离去,打开车门发动引擎消失在路上。
或许,只有猛烈的风生死时速才能让心平静下来。
站在不远处的条野采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饶有兴致打量他那位前女友鱼塘里的某一条貌似最傻的鱼。
港黑与政府严格来说并不敌对,在没有明确的命令下,贸然与港黑开战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说不定还会暴露立原卧底的身份。即使港黑帮助过侦探社脱身,碍于多方牵制,也不能在明面上动手,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装糊涂。
更何况,现在侦探社不足为惧,女医生已经自投罗网,侦探社四处分散,如同即将陨落的夕阳。
这种溢满的绝望感意外也不错呢。
而且这次葬礼是以个人名义举行的,倒也不用太过于谨慎。
目送一位位熟悉活或陌生的人出现又离去,直到门口东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场地空无一人,他抱臂斜倚靠在墙上,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别墅内淡淡的樱花香味。
冬日的樱花别有一番趣味。
还有,她家的的确很大,也很危险。
这场荒唐的葬礼说到底也只是请君入瓮,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
青年雪白的发丝随风轻轻晃动,发尾一点赤红如同火焰灼伤,耳边流苏火一般燃烧,整个人背光而立,背后夕阳色泽慢慢暗下,像是风干的颜料,没有半分色彩。
身侧的人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下定结论,军刀出鞘,毫不留情钉入地下。
“嘶你干什么啊铁肠先生!”
“我替队长惩罚你,假借追悼名义收集一位失踪纯真少女的信息,利用激将法放长线钓大鱼,欺骗人民感情,为得到情报无所不用其极是你的坏毛病。”
正道的光末广铁肠利落收回军刀,毫不留情戳穿这位恶劣同僚的毛病。
条野采菊一脸无辜,半响笑了起来,半诱哄道:“那铁肠先生可以打开门进去看看,你亲爱的妹妹究竟有没有在家呢,毕竟有种说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曾经无数次出入这栋别墅的条野采菊很清楚,那扇门看似普通,实则暗含各种意想不到的高科技暗器,通过方法十分严密,瞳孔认证,密码解锁,语音认证……如果不能准确开启或者贸然闯进,稍有不慎就会被藏在暗处的枪支残酷击杀。
可惜的是,那位狡猾的家伙一早就改掉原本的密码,坐等哪个想不开的傻子主动来送死。
目前唯一出入完全不受阻碍的末广铁肠摇头,接到猎犬那边来的任务,转身离去,显然拒绝了这个请求。
被同事抛弃的条野采菊看似遗憾的摆摆手,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却也没有太过失望,一阵风略过耳内,倏地停下脚步。
前方清风微浮,站立在陨落夕阳下的人唇边含笑冲他打招呼,一头双色发随风飘动如同张开的网,也不管他看不见。
“真是谢谢你提前预订的葬礼了。”她咬牙切齿。
“笑话看够了吗,真是恶劣啊,让我给予你救赎,去没有罪孽的世界吧。”
没心没肺的举枪对准他的眉心笑道,她十分理所当然的歪头判定刑罚,语气中带着怜悯与几不可察的冷漠。
“砰”
看了半天,我累了,打着哈欠从墙角站起,几步走到墙角将手里早就冷透的奶茶丢入垃圾桶,压低鸭舌帽与屏幕上面的果戈里面面相觑。
小经理去替我们预定偷渡船票,当然,我们也可以凭借果戈里的异能免费坐船,但这样过于没有大佬风范,被一票否定。
我和小经理的双拼发色过于显眼,相对于小经理分的清清楚楚的楚河汉界,我只在头上偏左边有一束足够编成一个麻花辫的黑发罢了,整体还是以银色为主,搞不好还能充当一下叛逆染发少女。
末广铁肠是黑发,果戈里是银发,我是黑白发,没毛病。
等等!要是我找个其他发色的人结婚生了孩子,是不是会生出个七彩玛丽苏!?
糟糕,听起来很可怕又想作死试一试。
我捏着太阳穴叹气:“尼古莱,别闹了,快把我传送回家里,你知道现在我的耐心很少。”
果戈里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忽然戏精上身羞答答的红着脸不敢看我:“你叫我什么?”
过了一会,他把手机放在膝上,对着手指含情脉脉和我对视,蜜糖般浓稠的眼里流淌着微光,用让人无法拒绝的湿漉漉小狗狗一样的眼露出强烈求抚摸的表情。
我笑了,一字一顿道:“没有听到吗?亲爱的尼古莱,我在叫你的名字呀。”
结果就是果戈里他好像真的害羞了,直接倒挂在树枝上捂着脸支支吾吾不肯说话,紧接着掉到草丛里滚来滚去的打滚,全身上下都沾满枯黄草屑,乱糟糟的像个兴奋的熊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向暗恋多年的姑娘求婚成功明天就要结婚了似的。
好歹他没忘记把我传送进去,不然得多尴尬。
心虚摸摸鼻子,我反省自己是不是说得太早了,果戈里兴奋过头了吧,害羞什么啊,只是叫了他的名字而已,干嘛高兴地去滚草坪啊,他这样也搞得我不好意思好不好。
还有,还有,他笑得太变态了吧!搞不好在想什么晋江不允许的事情!
加快步伐进入自己房内翻找东西,床头柜里还留着上次去西伯利亚那位雪精灵大姐姐给我的银色怀表,思前想后,我还是放到口袋里,万一这玩意真的有用呢,保佑我一定要成功。
打开暗格,两三下找到一把钥匙,我凝重把它拿起,举起来看看又放下,最后还是收入口袋。
说不定真的到了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意识到往后的路可能真的要与原来期望的平淡日常彻底告别了,我拍拍脑袋努力清醒,深呼吸,加油啊,焦糖还是什么亚历山德拉,啊啊啊,名字太麻烦了,四国语言,四个名字,谁遭得住啊。
我就是我,名字什么的只是囚禁人思想的金锁罢了,无所谓了。
闭眼消化内心翻涌的复杂情感,我抬眼伤感的看着房内,这里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玩偶淹没,无论是角落还是床上,总是毛绒绒的小玩偶和一些零零散散堆积的宝石,为冷冰冰的白色房间增添一丝暖意,总不至于过于死气沉沉。
走到衣柜旁边的穿衣镜,我凑近与镜面上的少女双手重叠,她安静的看着我凑近,脸上的心形印记像是粉色玫瑰花碾碎,挤出深色的花汁,滴落在少女眼下,徒然增色三分魅力,与星空般浩瀚的眼眸相得益彰,将魅力涨到七分。
食指按在心形胎记上轻点,滑落抚摸着少女可爱的脸庞,这张脸过于迷人危险。
真是可怕呢。
镜子中的你。
恍惚觉得说不定镜中世界真的存在,镜子中的我或许不是真正的我,而是平行世界中与我最为相像的存在。
我眨眨眼,对面娇俏可爱的少女也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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